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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菲华小说：华人陷入菲律宾的政治旋涡，一个巨大的阴谋正... [打印本页]

作者: 朕来也 时间: 2020-7-2 18:25
标题: 原创菲华小说：华人陷入菲律宾的政治旋涡，一个巨大的阴谋正...

Halo，我是汪小班。
在今年二月份的时候，我写了部7个章节的中篇小说。连载完成，正好是一个月，写得太慢了，这使得不少人都把前面的章节忘了，于是“弃坑”。
于是，小班把这部小说整理一下，就放在一篇文章里面，以方便大家阅读。
这是小班第一次写中篇小说，文笔有点生涩，如有不足之处，欢迎指正批评。
本文字数为21,969字，阅读时间较长，建议收藏本文，或显示浮窗。
原小说名《菲黑即白》

内容简介：一个针对菲华人的巨大阴谋，一个疯狂的反菲华组织。总统大选在即，当政治家把华人当成筹码，当网络菠菜面临灭顶之灾.....（本小说纯属虚构）

第一章
1.
“那件事”过去了半个月，刘伯龙也忐忑不安地过了半个月。他几次思索着是不是该聘请私人保镖，又觉得也没用，毕竟敌暗我明，防不胜防。

更何况，在菲律宾，一条命，才值几万披索而已。

晚上11点，MAKATI的车流总算可以流动了，两旁的建筑物飞速从身旁掠过。光怪陆离的灯光映在车窗上，MAKATI和国内一线城市是越来越像，却也越来越不像菲律宾的城市了。

刘伯龙坐在回家的车上，才刚眯了会儿眼，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南部菲华界乱套了，短短几天里，MINDANAO多个地区都发生了针对华人店铺的偷盗，抢劫等犯罪事件，甚至还有一个华人被强奸。这个情况十分反常，很有可能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反华行为。

一时间，当地华人们人心惶惶，南部华人商会希望刘伯龙前往当地提供协助。刘伯龙打了个电话通知秘书，叫她买明天去DAVAO的机票，更改行程表。

车一路沿着Paseo de Roxas路行驶，然后转MAKATI大道经过三角公园，在红灯前停了下来。

一辆黑色本田摩托车停在了车旁边，摩托车上的两人全身穿得严严实实，头带全盔，根本看不出样子。他们的举动有点怪异，不时看看红灯，然后往车这边打量，而后座的人把手放在腰上。

就在红灯即将转绿，车刚准备起步时，那个摩托车后座的人，突然以极快的速度从腰包里掏出把黑洞洞的手枪，对准前排司机就是砰砰两枪。枪声里夹杂着司机的惨叫声，子弹穿透车体的金属碰撞声，和周围的惊恐尖叫声。

然后杀手立马调转枪口对准了后座的刘伯龙。便在此时，只听后方传来一声巨大的枪响，同时响起的是摩托车手的哀嚎。如果说刚才手枪的声音像鞭炮，那这枪声就是炸药的爆炸。

本田摩托车引擎声大作，一下子便冲过路口，一辆红色YAMAHA紧追其后，不过几秒，就双双消失在MAKATI浑浊的夜色中。

现场只留下两滩血，一滩是摩托杀手的，一滩是司机的。很显然，有人救了刘伯龙一命。

刘伯龙楞住了，脸色煞白，手脚不住颤抖，3声枪响还在脑子里轰隆作响。人群围了上来，拍打着车窗，他这才想起来，司机！要叫救护车和警察！

刘伯龙慌忙掏出手机，打给JAKSON。

........

JAKSON最近很烦，马尼拉地区针对中国人的绑架案日益增多。他们菲律宾反绑架大队（AKG）都快忙不过来了，更别说一帮菠菜大佬还不时打电话催促破案。

JAKSON没有接电话，因为手机调静音了。此刻，他们的行动即将开始——解救被绑架的发财大厦菠菜高管。

5天前，发财大厦的高管和人吃晚饭，吃完就被绑了。本着息事宁人的原则，大厦老板给绑匪汇了30万，然后又汇了40万。可万万没想到，绑匪狮子大开口，居然再次索要100万，并发来高管被虐待的视频。大厦老板忍无可忍，知道这样会没完没了，于是报了警。

JAKSON最后一次向发财大厦的老板确认了，绑匪此时就在眼前这栋楼的1020号。大厦老板靠着关系网，得到了这伙人的信息。

早就和管理人员打好了招呼，JAKSON做了个手势，便与15名荷枪实弹的菲律宾警察鱼贯进入大楼，7名警察和一个送餐员乘坐3班电梯前往10楼，而其余8名警察走楼梯。绑匪很警惕，在10楼的走廊尽头安装了监视器，而楼梯口正好是监控盲区。

电梯里，送餐员提着袋子的手不住颤抖，一个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没事的BRO，只要门一开，你就闪开，我们马上冲进去。

JAKSON站在电梯门口，通过无线电，示意送餐员上前敲门。送餐员敲了好几下门，里面没有动静，看来他们很有可能是通过监视器在查看情况。

过了大概10多秒，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阵脚步声传来，然后是锁链声，“吱呀”一声，门开了。

行动！

楼梯口的8名警察迅速扑向门去，里面的人听出了异常，慌忙关门。可他一个人的力气，怎么可能比得过8名警察，门撞开了。电梯里的警察们也一拥而上。

屋里的人根本来不及反抗，全部被警察压在地上，4个男的，4个女的，全是中国人。地上一个光头的手还在口袋里，JAKSON摸索着他的口袋，45式手枪！他狠狠踹了光头的肚子一脚，他妈的。

JAKSON来到卧室，冷不丁给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国男子被反手拷在窗户上，只穿了一条灰色四角内裤。这人全身上下，除了脸以外，一块好皮都没有。一条手臂被烧得发黑，撕开的伤口露出里面的猩红的结痂。另一条手臂和双脚都是伤痕累累，满是血迹，应该是用电线抽打的。他的肚子上被灼烧得发泡，甚至连后背都是惨不忍睹。

JAKSON不由得感叹道：中国人对自己的同胞，是真下得去手啊，够狠的。

男子被解开手铐后，喜极而泣地瘫坐在椅子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对JAKSON说，BOSS，我等下叫我老板给你们辛苦费，他们可以让我.......

男子眼里满是愤怒和解气的神情，JAKSON见怪不怪，点了点头，招呼警察们去外面抽烟。

不一会，屋里传来一阵阵求饶声和国骂声，还有女人的哭泣声。

JAKSON趁着空闲掏出手机一看，来自刘伯龙的3个未接电话。

HELLO，LAO.....什么......你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啊！

.....

灰发男说，JERRY，我早告诉你了，要除掉LAO，没那么容易。

原来这个高个儿混血的中年男人，便是洗白联盟的老大，JERRY。

JERRY有点气愤：大不了我再派第二波人去。

灰发男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摇头道：LAO不缺钱，这次事情以后，肯定会更加小心的，你们会更不容易得手。万一惹怒了他，呵呵，只怕他又悬赏几百万，找你麻烦。

JERRY不怒反笑：JAMES，在菲律宾，有谁敢接这个活？不管怎样，我不会放过LAO的。

JAMES平静的说，听我说，我有办法，可以让LAO一无所有。

什么办法？JERRY奇怪道。

JAMES诚恳地说，你和我们LCGOP（Let Chinese Get Out Philippines)合作，我们不但可以让LAO一无所有，还可以让中国人都滚出咱们菲律宾。

JERRY有点不置可否。

JAMES接着说：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本国人加入我们LCGOP组织，我们在全国好几个省都有分会。在新一届的总统选举中，只要我们的候选人JOSEPH能获选，就能通过法律，让中国人付出巨大的代价。

别的不说，LAO是总统候选人NASH的支持者，你说要是我们的人当选，LAO会有什么下场？

每当菲律宾新的总统上任，那其竞争者的拥护者，无不付出惨烈的代价。即使是风云一时的菠菜大佬，商界翘楚，也会在顷刻间一无所有。JERRY对LCGOP早有耳闻，只是没想到，这个组织背后的人原来是JOSEPH。

杀人不如诛心！让LAO失去一切！

JERRY哈哈大笑，是时候让中国人付出掠夺菲律宾的代价了！

....................

JAKSON赶到医院时，看见刘伯龙站在重症监护室外，他的秘书正在安慰司机的家属。医生说，命是暂时保住了，就看这24小时了。

警察刚录完口供，和JAKSON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刘伯龙把JAKSON拉到角落里，小声问道：BRO,是你派人救我的么？

JAKSON奇怪道：什么救你？

于是刘伯龙把经过又说了一遍。

JAKSON思索片刻，慢慢地说：这么说的话，那个开YAMAHA的人，他应该很有可能知道，有人今晚要杀你，所以才一路跟踪，最后出手救你。

刘伯龙苦笑道：是啊，所以我才觉得，这事实在很奇怪。

JAKSON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好说：不管怎么说，你没事就好。现在发生这事，正好可以申请警方保护，我派3个人保护你一段时间再说吧。白色联盟的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要多加小心。

对了，你出门最好带上枪，以防万一。

.....

没有人会注意，3天后，在马尼拉湾发现了一具被毁容的男性浮尸。这不过马尼拉湾的又一具永远无法查证的无名尸体。

更没有人知道，一辆红色的YAMAHA摩托，静静地沉在海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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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时间，半个月前。

马尼拉Baclaran的主干道上，一群身穿白衣的菲律宾人正举着五颜六色的标语进行游行抗议，1辆支援的面包车随着人群缓慢前行。这场活动将进行3个小时，菲律宾的各大媒体派出了6名记者跟随报道，而CNN更是在脸书上进行了直播。

这个LCGOP（Let Chinese Get Out Philippines)组织在最近几个月里，多次在马尼拉各区域游行，引起了大量菲律宾人的关注和讨论。

人群最前面横拉着巨型海报，上面画的是：华人面孔的卡通人物，一只手拿着蛋糕往嘴里送，而另一只巨手，则伸入瘦小贫困的菲律宾人的口袋，硬币洒落一地。底下是一行中文：菲律宾是我们的！中国人滚出去！

人们白衣上印的是红色的LCGOP标识，汗水把白衣浸湿，LOGO更加鲜红了。这个将近100人的群体，顶着烈日，用大声公喊着整齐划一的口号：

抗议房价过高！

抗议网络菠菜！

抗议中国人抢占住房资源！

中国人滚出菲律宾！

而跟在人群后面的，是堵了3公里多的车流，震天的口号夹杂着刺耳的汽车，摩托车的鸣笛声。这是又一场民粹主义的狂欢？但谁知道，又或许不完全是呢？

不多时，三辆印有PNP字样的白色警车呼啸而来，眼看警车越来越近，人群里传出一些骚动。可警车接连驶过，连一点停留的意思都没有。抗议人群里有人窃窃私语，这些警察忙什么呢，这么着急。

这个问题，也是马尼拉各大帮派的疑问。最近这4-5天里，马尼拉的警察们似乎都打了鸡血一样，巡逻的人数倍增，甚至连晚上都在各大主要干道增派警力。警察和特警们开始对帮派和贫民窟进行大规模的排查。

其办案之严谨，效率之高，简直让人怀疑，这还是菲律宾警察的做派么？

虽然他们不知道内情，但唯一知道的是，发生大事儿了。一时间，帮派内人人自危，所有人都收敛了手脚，马尼拉的犯罪率急速下滑。

与此同时，马尼拉猎头公司的“赏金猎人”也倾巢而出，甚至连一些刚入门的猎人们也纷纷加入，他们面对的是菲律宾猎人行当有史以来最大的CASE。

天，要变了。

2.

凌晨，12点过半，马尼拉的夜才刚刚开始。

菲律宾华人班商会会长，刘伯龙，此时正坐在檀木沙发上。他的面前是巨大的落地窗，从这里可以俯视到马尼拉夜景的全貌。可他的眼里里没有光彩，只剩下空洞，他已经保持这样的姿势足有半个小时了。

菲佣ERIKA有点放心不下，她轻轻走入书房，果然，她一个小时前做的宵夜，老板还是一口没吃。她想说点什么，但看到刘伯龙几天内白了不少的头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默默地给老板换了一杯热茶。这个在菲律宾叱诧风云的华商，此刻却只是位可怜的父亲。

“怎么样？小姐睡了么？”ERIKA碰见菲佣KIM刚关门从房间里面出来。

KIM叹了口气：“睡是睡了，但还是每隔几个小时就会惊醒。”

ERIKA不禁又抹了抹眼泪，KIM亲昵地揽住了她的肩膀，拍了拍，沉默不语。

ERIKA在刘家待了快20年，刘伯龙的女儿刘盈英便是她一手带大的。对于没有子嗣的ERIKA来说，刘盈英几乎便相当于她的女儿。

ERIKA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洁白的月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洒落在偌大的床上，把床分为两半。刘盈英双眼紧闭，身子缩成一团，躲在阴影处。ERIKA坐到床边，她爱怜地轻抚刘盈英的额头，没事的，会没事的。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把刘伯龙拉回现实，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手不由得有点颤抖，解锁屏幕比划了两次才成功。

Hello，JAKSON，Kumusta。

Hello，LAO，根据可靠消息，我们目前已经基本确认了几个嫌疑人，但是......现在的情况有点棘手。

怎么了？刘伯龙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们是洗白联盟的人，后台很大，只怕不好动手。JAKSON的语气很慎重，显然并不是为了多拿钱。

刘伯龙深呼吸了一口气，克制住情绪，坚定地说：BRO，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是知道我的。这件事情，不管我要花多少钱，哪怕他们会报复我，我都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永远无法从监狱出来。

手机那头的JAKSON沉默了几秒，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LAO，他们在警界里的势力也很大，如果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那就只能是用......

JAKSON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刘伯龙已经猜到了8，9分，他缓缓说：BRO，不管用什么方式，只要能让他们永远消失就行。

好，我明白了。

.................

3.

一个月后，刘伯龙旗下的恒生地产，位于PASAY的“天空花园”一期正式开盘销售，华商及菲律宾的政商界名流悉数到场参加宴会。刘伯龙亲自站台，这可是他近几年来最大的项目，他要把“天空花园打造成PASAY顶级的商务住宅。

“天空花园”一入门，三人高的欧式喷泉映入眼帘，左手边是清澈淡蓝的400坪泳池。不远处是标准的篮球场和网球场，往后则是3栋30层毗邻的住宅楼。在这里，可以俯视PASAY的钢筋水泥森林，当然，还可以看到格格不入的，锈迹斑斑的贫民区。

属于上流社会的PARTY开始了，推杯换盏的，都是西装革履，华丽礼服的体面人。

南部分会的吕成功感叹道：还是你们马尼拉太平啊，我们南部的这个月才没几天，就有3个华人被抢了。

一旁的洪世界接着话头：没有的事，我们这边现在是三不五时就有工人罢工，天天都要求涨基本工资，现在都900P了。

MD，像这样的话，以后这菲律宾生意可不好做啊。

那肯定的，你看现在反华情绪都这样了。

汪小班可不会放过这个结交的机会，趁着间隙插话道：你们甭担心，番仔也就那样，他们继续抗议，咱们继续赚钱。

华商们听言都哈哈大笑起来，干杯。

...

MAKATI一间看似普通的菲律宾餐馆，还不到9点，铁卷门拉了下来，而门口停了好几辆车。

10多个菲律宾人围坐在桌旁，高个子的混血儿模样的中年人疑问道，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么？

他的正对面，是一个50多岁的灰发男人，看样子保养得很好，穿着考究：当时撞死你弟弟的卡车司机，在事发的前两天，和他朋友一起喝酒。他当时喝大了，就把话说出来了，而他朋友正好是我的人。

他的话一说完，一人走向前来：我和他喝酒的时候，他说这阵子缺钱，然后有人给他个活，只要他撞死几个人，就可以得到150K披索的报酬。我当时还问他要撞谁，但死活他不说。

灰发男人接着说：你弟出事后，我们才联想到。我派人了去了监狱里，施了手段，又给了他50K的报酬，他就全交代了。他说着把一个RCBC的存折丢给中年人。

中年男人打开存折，注册的日期不到半个月，只有3笔存款，一笔50K，一笔100K，还有一笔50K，而账户用户名正是那个司机的名字。这是标准的业内做法，前两笔就是定金和尾款。

对于这起车祸，中年男子本来就有所疑问，但司机坚称是喝醉酒的意外。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中年男子咬牙切齿道：是谁指使他的？

灰发男却反问道:你弟一个月前，是不是在PASAY和他的人一起轮奸了个中国女人？

中年男子一时语塞，他知道自己弟弟是什么货色，这事他不知道，但很可能有。

灰发男又说，记得前阵子马尼拉的警察突然大规模排查么？

中年男子迟疑道，你是说.......

灰发男慢条斯理道：有人出500万披索，要你弟的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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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1.

请大家理解！

请大家配合！

喇叭里刺耳的声音一遍遍重复着。

PASAY的一处贫民窟里陆陆续续走出来数以百计的菲律宾人，他们循着声音的方向，来到前面的空地上。面前是几十个警察组成的阵队，旁边停着几辆警车和警用摩托车。

这一片地是恒生地产的"天空花园"二期所在，随着工程的进度，需要把在这里非法居住的菲律宾人强制驱赶了。工程队的人不好使，刘伯龙只好找来PASAY的警察，这已经是警方的第3次警告了。这帮人柴米不进，很顽固。

阵队的前面是个中年胖警察，他耐着性子，举着大声公说：请大家配合，这块地是私人财产，你们并没有使用这块地的权力。请在明天之前搬离这里！

人群一阵骚动，有人喊道：

这里是我们的家，离开这里，我们上哪住！

对，你叫我们搬走，那就给我们找住的地方！

..........

人群一呼百应，都跟着吆喝，他们知道，不喊肯定没用，喊了或许有用啊！

为了"天空花园"二期早日完工，刘伯龙做好了准备，让汪小班跟着来到现场，看情况而定。在意料之中，汪小班向胖警察使了个眼色。

胖警察喊道：静一静，听我说。这个老板人很好，他说了，只要你们搬走，他会赔偿你们相应的损失！胖警察看了汪小班一眼，顿了顿：一户6千披索！

这话一出，对面人群的声浪马上弱了不少。胖警察见状，赶紧乘胜追击：老板把钱都带来了，谁现在马上搬走，就可以现场领钱。

一时间，对面人群面面相觑，他们本来就理亏，现在人家又后退一步，何况6千也不少了。警察们见状松了口气，看来茶水费要到手了。人群里的一部分人似乎被说动了，眼看转身就要往回走。

这时，人群里有人大喊道：这里不用房租，6K去别的地方，才够1,2个月的房租！何况谁知道，老板本来是要给我们6K，还是16K？

对啊！差点被忽悠了，这帮雁过拔毛，过手抹油的家伙！人们幡然醒悟，群情又激愤了起来。

汪小班早就注意到，带节奏的就是人群前面那个贼眉鼠眼的小青年，搞定他估计就成了。他向胖警察耳语几句，几个警察便慢慢向小青年逼近。

那个小青年十分精明，他不退反进，走上前几步，警察的手还没抓到他的衣服，他就跌倒在警察的脚下，大声哭喊道：警察打人啦！

就在这时，一颗阴险的子弹从人群里射了出来，胖警察手臂中弹！袭警！

警察们纷纷从腰间拔出手枪，人群里乱声大作，不少人纷纷拿起手机就开始录像。眼看事情发展不妙，汪小班赶紧拉住胖警察：SIR，不要被他们煽动了！我加钱，我多加钱。

胖警察手臂像被火烧一样，疼得厉害，哪里听得进去，把汪小班往后面推：你不用管，让我收拾他们。

队伍前面的警察在身前挥舞着警棍，口中喊着：别过来啦。人群里一个女人忽然窜到跟前，警察来不急收力，木质警棍结实地甩到了女人的头上。

女人一声惨叫，仰天摔倒在地，她抱头不起，用手围着脸，轻声啜泣着。她干净的制服上沾满了泥土，头发散乱，楚楚可怜。

小青年趴在地上，看到这一幕，他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是时候往火堆里添加最后一块柴了。他高声呐喊：警察打人啦！警察强拆啦！警察是中国人的！不是我们菲律宾人的！

腾的一下子，菲律宾人的民粹主义之火彻底被点燃，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跟你们拼了！

数以百计的人们抄起身边的能够得着的东西，便愤怒地向警察们冲了过去。一些冷静的人试图阻挡，不要冲动！不要暴力！可他们微弱的声音，一下子就被愤怒的声浪所扑灭。汪小班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于是慌忙躲进警车里。

而警方这边“咔嚓”响的手枪上膛声此起彼伏，胖警察用对讲机呼叫着支援。眼看人群越来越近，警察们虽然全副武装，却也被这汹涌的阵势吓到。就在此时，意外在发生了，一个菜鸟警察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慌张之时，本应该握着枪托的食指，伸到了扳机口，手一抖，人群前面一个大妈应声倒地。

“妈！”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染红了所有人的眼睛。

这群吃里扒外的家伙，干他丫的！

唯有鲜血，才能洗清这场争端........

是夜，JERRY笑着从钱包里夹出5张千元大钞，塞进小青年的手里，他不无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演技可以啊，都能拿到奥斯卡金像奖了。

JERRY一遍遍翻看着脸书上疯狂转发的视频，忍不住哈哈大笑，JAMES不愧是动脑子的，这招真厉害啊。

2.

刘伯龙的脸色很难看，一旁的汪小班手上绑着绑带，不敢说话，低着头，事情搞砸了。不过也是命大，如果汪小班当时没有躲到警车里，估计他至少要躺在病床上好几周了。

在短短2天里，PASAY贫民窟警民冲突事件如滚雪球般越滚越大，全菲律宾各大媒体争相报道。更要命的是，贫民窟的人在脸书上传了很多视频，因为愤怒和流量，把原视频去头掐尾。

菲律宾网民看到的是，全副武装的菲律宾警察，暴力驱赶，强拆，殴打和枪杀手无寸铁的低端人群。

该事件造成的结果是：3个平民死亡，22人受伤；而警察36人受伤，3辆警车和6辆警用摩托被砸坏。

网上掀起了滔天巨浪，百万级别的点赞，转发和评论，全菲律宾的网民都愤怒了。警察们都被人肉了，特别是身为中国人的汪小班，在一群菲律宾人里特别显眼。

汪小班所有的社交信息都被眼尖的网友扒了出来：顿顿几千披索的高级大餐，一晚几万的奢华度假村。还有，他的前菲律宾女友们都纷纷跳出来，指责其花心骗色.........

请移民局调查汪小班的证件是否合法！

这个无耻小人不配在我们的国家！

愚蠢的中国人！

狼狈为奸的PNP！

汪小班一时间成了菲律宾的全民公敌，他连下楼去7/11买东西，都会被人认出来，指指点点。他现在连也门都不敢出了。

刘伯龙找了所有认识的菲律宾媒体，可没有一个人敢接这活——没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和数以百万的网友作对。不止如此，现在连国都警察署（NCRPO)，和国会议员都声称要介入调查此事。

“天空花园”项目是肯定黄了，至少几年之内是黄了，恒生地产的几百桶一时半会是没影了，只怕还要损失好几十桶。

让刘伯龙烦心的事不止于此，由于这次事件，使得LCGOP名声大噪，愤怒的菲律宾人纷纷加入其阵营。候选人NASH都亲自打电话过来了，眼看再几个月，就是菲律宾的总统大选，可不能再出乱子了。

又到了站队的时候，要嘛赚死，要嘛饿死，要嘛没份。

刘伯龙率先打破平静：老洪，你觉得怎么样？

洪世界沉默了会儿，挤出点笑容：老大，我是粗人，不懂政治，就不趟这浑水了。

一旁的陈仔揶揄道：老洪啊，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又不缺那几桶。然后转头对刘伯龙说：老大，我这边手头没那么多，就出20桶吧。

刘伯龙点了点头，他理解洪世界，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在菲律宾的大多数华商，虽然富甲一方，但大多都不想和政治扯上关系。赚钱就好，莫谈国事。

再加上自己的95桶，以及各方的集资，那么己方阵营现在的竞选资金共245桶（245M 披索)左右。按照往届选举所花费的金额，应该是差不多够了。不过多准备点总是好的，毕竟不是每个总统候选人都和老杜一样。

属于新世界的号角，即将吹响，就看鹿死谁手。

.....

平静的河流底下，往往是汹涌的暗流。

马尼拉LCGOP的总部里，正在进行一场秘密会议，他们的大人物JOSEPH也来了。

很好，计划到目前为止都十分顺利，可以准备下一步了。

是时候拿网络菠菜开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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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1.

马尼拉奎松市（QUEZON CITY)，市中心万千写字楼的其中一层，网络菠菜的菜园，也就是俗称的杀猪盘养猪仔基地。

一双双手灵活地在手机屏幕和键盘之间来回操作，绿色的微信，白色的纸飞机，妖艳的探探，以及滴滴作响的QQ。聊天的对象，决定了他们的性别。他们时而是说话好听的成功男人；时而是温柔可爱的小仙女。他们的位置定位可以随时出现在世界的任何地方，他们有同一个称号——狗推。

小陈一脸凝重，下个月的度假村，就靠这一把饲料了。

老婆，我在澳门等你哦。小陈随即附上澳门的丽思卡尔顿饭店的总统套房图片。

小陈这次的任务，是去澳门维护一个菠菜网站，他告诉微信那头的“猪仔”，他可以从后台自己私自修改开奖号码，所以稳赚不赔。一张150万的网站余额截图，以及充2万，赚5千的操作，让“猪仔”沉沦了。

“猪仔”有点担心：投100万，会不会太多了？

不会的，稳赚不赔的买卖怕什么，过几小时就翻倍了。小陈用他此生最温柔的语调，含情脉脉地说：老婆，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啊。

这深情，这温柔，满满的爱意都快溢出来了。

好，我相信你，老公。“猪仔”果然入套了。

小陈发了个飞吻的动图，他松了口气。不出意外的话，一小时内100万就能汇来了，他能赚个30万。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小陈来到阳台，点了根软中华，颇有点“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的味道。

小陈熟练地在脸书上查找着，他这下有底气找几个高级的异国绿茶了。忽然，小陈听到办公室里一片嘈杂，他抬起头，看到同事们要嘛是在慌忙收拾东西，要嘛是正在向门外跑。

卧槽尼玛！这是点子来了！

小陈慌忙丢下烟，工位啥的都甭管了，手机揣口袋里，就往门跑去。他的左脚刚迈出门外，一排黑洞洞的枪口，就把他顶了回来。

警察！

所有人面向墙壁，手举高过头，放在墙上！

数不清的全副武装的奎松市警察（QCPD)，和身穿制服的移民局官员（BI）堵住了这栋楼的所有出口。楼下停放着10辆大巴，还有好几辆菲律宾媒体的车。媒体和看热闹的人把街道围得水泄不通，狗推们要上电视了，幸运的话，还要吃几天的牢饭。

主管华哥骂骂咧咧，他妈的，不应该啊！都花了那么多钱，为什么警界大佬们都没提前通知啊！

......

第二天，菲华人的头版头条是：国都警察署(NCRPO)表示，他们逮捕了342名在菲律宾离岸菠菜运营商（POGO）工作的中国人。被捕人员的护照，因涉嫌参与网络诈骗以及其他金融犯罪，已全被中国取消。

有人感叹道：造孽啊，这是棒打鸳鸯，很多大陆的大叔大妈又要失恋了。

当然，被收割的不止马尼拉菠菜，还有宿务某新建的菠菜大厦。

不过虽然都是菠菜，但背后的干爹自然是不一样的，当地官员踢到了铁板。3天后，宿务新闻报道的是，由于行动警察的种种失职等原因，这些合法菜农被释放了，而一些警察则被开除和降级。

JOSEPH特地打了个电话，把宿务的手下狠狠骂了一通：你们TM动手前，都不会调查好背景的么？

..........

记者会上，长枪大炮般的摄影器材对着主席台。国会议员即总统候选人JOSEPH表示：离岸菠菜公司没有给我们国家带来任何社会和经济上的好处，我们不希望这样。我们想要的是诚实的商人，缴纳正确的税款。

我们将一直坚决打击网络菠菜，是这些中国人让我们大马尼拉区的绑架案大幅度上升。还有，是因为他们，Makati，pasay，que zon等城市的房产才飙升这么多，我们本国人几乎都租不起房，买不起地。

记者提问到：请问你们目前有什么针对网络菠菜的措施么？

JOSEPH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很严肃：从这个月起，整个马尼拉区将不再颁发新的营业执照给网络菠菜。还有，我们正在拟定一条法律，禁止房主租房给网络菠菜业者。如果顺利的话，下个月开始，MAKATI市将开始执行这条法规。

另一个记者问：请问你们的网络菠菜清查活动将持续多久？

JOSEPH站了起来，坚定地说：只要我当一天议员，就会查一天。闪光灯一阵咔嚓响，JOSEPH环顾四周，停顿了一下，笑道：当然了，如果我当选总统的话，就不需要查了——因为网络菠菜将会是非法的。

记者和官员们都笑了。

......

2.

Jakson的电话快被打爆了，菠菜大佬们都纷纷打电话来，质问他为什么没有提前通风报信。

jakson也很无奈，最近几次的行动，不止他不知道，就连参加行动的警察，也是在行动即将开始的时候，才被告知了任务。而警察们连手机都被收起来，根本没办法通知。

骂归骂，菠菜大佬们还是得把人捞出来，按照以往的流程，花个几百万披索是正常操作。当然了，对于菠菜大佬们来说，这点钱也就是洒洒水而已。

听说了么？咱这些人里被端掉的，只有勇啊和老王才把人捞出来，其他的都被遣送回国了。

可不是嘛。那个新来的老刘，昨天带了200万披索要去捞人，结果人没捞出来，自己却进去了。

什么？怎么回事啊？

人家头头一看到老刘把钱放桌上，立马就让人把他抓了起来，要起诉他贿赂罪。

卧槽，真的假的，菲律宾现在这么清廉了啊？

清廉个屁，妈的那个议员还不是为了政绩，拿咱们开刀祭旗。

那这样下去，菠菜不好种啊。前有柬埔寨，后有尼泊尔，现在连菲律宾都这样，那咱可又得挪窝了。

现在不好说，这个议员到底是跟以前的一样，就做做样子，还是真的铁了心的。咱还是提早打算，双手准备吧。

这个议员是出了名的鹰派，以后咱日子不好过了。

.......................

菲律宾南部岛屿棉兰老（MINDANAO）省XXX市，夜已深，浑浊的夜色深不见底。

突然，一阵冲天的火光照亮天际，橘黄色的几十米高的火舌从一栋3层超商的建筑物里探出来，并迅速向四周蔓延。附近所有居民都被惊醒，唯恐火势蔓延到自己家，纷纷在屋里屋外泼水，女人们则赶忙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搬到马路边。

人们穿着睡衣聚集在路边，遥望奋力灭火的消防队。有人这才意识到，着火的超商，原来是当地有名的华人连锁商店。

这一夜，南部几十处商店先后发生了火灾，无一例外，全部是华人的产业。

熊熊的火焰在燃烧，而邪恶的欲望之火也被点燃了。

奇怪的机器运转声把老陈一家惊醒，老陈抄了把菜刀，寻着声音方向找去。刺耳的钻孔声从大门方向传来，几束光从门的破洞里照射进来，门快被打开了！入室抢劫！

老陈惊恐地跑去厨房，把刀架上的3把菜刀都抽出来，他颤抖地分别交给妻子女儿一把刀，叫她们躲在厕所里别出来。母女两人听着破门声，吓得哭了出来，老陈安慰道：他们只要钱，给钱就好了，没事。

老陈挡在厕所前，拿着刀的手颤抖不止，几乎快握不住刀把。

"砰"地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了，家里的灯一个个被打开，杂乱的脚步声和说笑声越来越近。

在这里！一个黑瘦的歹徒发现了老陈，把3个同伴都叫了过来。老陈心中一凉，歹徒们全部没有蒙面！

老陈不敢和歹徒对视，他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说：值钱的东西都在房间里，你们尽管拿去，我不会报警的。歹徒们听到老陈这么说，都嘿嘿阴笑起来，2把手枪对着老陈。

老陈用余光扫了眼，他一眼就认出来，站在最后面的那人，就是他店里的一个新的员工。但他不敢声张，更不敢多看。

那个黑瘦歹徒笑嘻嘻地说，老板，把你老婆女儿叫出来。

老陈拼命摇头，祈求道：我保险柜里还有100万披索，我全给你们，不要伤害...

老陈的话还没说完，只看见火光一闪，胸口犹如被卡车撞到——他中弹了。

厕所里的妻子和女儿听到枪声和老陈的惨叫，顾不得别的，都跑了出来。歹徒们看着抱在一起的一家三口，笑容愈加可怕，视线在妻女的身上游走。

你，跟我们去房间。黑瘦歹徒指着老陈的女儿，说着便走上前来。

老陈挣扎着挥舞菜刀，却被一脚踹倒在地，妻子哭喊着拉住女儿的手.....................

这场为期2天的棉兰老（MINDANAO）岛反华暴动，由自称XXX民族阵线组织发动。惨绝人寰的暴动，致使50多家华人商店被打砸抢烧，死伤华人200多人，至少超过50名华人妇女被强奸。此事件震惊了全世界，华文媒体称之为橘色暴动。

一周内，数以万计的华人相继逃离南岛，前往宿务和薄荷岛，南岛的中国城再无华人。

...........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菲律宾的总统角逐，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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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1.

市长，这是你的储备金，上面打算给每个选民2K披索。市长秘书递上了资料。

XX市长(MAYOR)大人瞧了眼，点了点头，比了个手势，不紧不慢地说：KIM,照老规矩办。

镇长，这次的预算金额，你看看。

XX镇长（BRGY.CAPTAIN)哆嗦着手，费力地接过文件，上面写的是，每人1.2K披索。镇长毕竟年纪大了，比较容易满足：这次还行，你看着办。

手下的人跟了镇长多年，自然不用多说。

晚上，里长（KAGAWAD)的家里，他召集来了各宗族的代表（Family Leader)，要开一场民意大会。

我这次帮大家争取到不错的条件。你们各代表每人2K。里长环视众人，看来大伙对这条件表示满意。他正想继续说，外面大喇叭循环播放着：Boto ko,danggal ko,ipagtatanggol ko!（我投票，我光荣，我捍卫！）

吵死了，里长把窗户都关上，连窗帘都拉上。他接着说：各宗族每人每投大佬们一票130P（总统，副总统，议员）；本市的每投一票80P。（市长，副市长，镇长）我本人是50P。

宗族代表们（Family Leader)叫来各家家长：大家听着啊，大的每人100P，小的每人60P，里长40P。

屁民们心中嘀咕：我尼玛，怎么一届比一届少。

.....

MAKATI的三角公园，一场声势浩大的拉票活动，正在如火如荼地举行。

只要我当选，我一定会让中国人的网络菠菜滚出我们菲律宾，让大家都住得起房，租得起房。

中国人将不再拥有特权！

中国人无法再夺走我们的工作！

............

总统候选人JOSEPH声情并茂地念着稿子，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向四面八方蔓延。他的影像将通过社交媒体，传达到全菲律宾。偌大的主席台下，是数以千计的乌泱泱的白衣人潮。

两旁的道路都被占领了，方圆2-3公里内，全是鼓声，欢呼声，鼓掌声，以及大人物们的演讲声。

天气很热，但更热的，是会场的气氛。人们相信，台上的这些人，将改变菲律宾的现状。

多年来的贫富差距；华人占据着菲国的大部分财富；各种面向中国人的VIP待遇；租不起房的马尼拉人，还有被玩弄的菲律宾女人......这一切的一切，他们受够了！

JOSEPH看了眼手腕上的劳力士，已经3个小时了，差不多是时候了。JOSEPH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仔细擦拭了满是汗水的额头。他比了个手势，招呼得力干将的市长们来到他的身边。十几个人手拉着手，高举过头，人群更加沸腾了。

大屏幕上，候选人们的眼里都满是坚毅，脸上的神情充满了自信，他们是菲律宾的新希望。JOSEPH的语气很平和，却带着从容的自信，他喊出了属于他们的口号：

夺回我们的土地，让菲律宾再次伟大！

人群一下子沸腾了起来，疯狂挥舞着小旗子，一起声嘶力竭地喊着：

夺回我们的土地，让菲律宾再次伟大！

夺回我们的土地，让菲律宾再次伟大！

油管和脸书上直播着JOSEPH慷慨激昂的演讲，在线总人数超过了30万人。

.......

车窗外迎面而来的是一幅巨大的宣传海报，JOSEPH带着金丝眼镜的脸上，是踌躇满志的得意表情。

NASH瞥了一眼，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他的宣传海报在几十米外，两副海报正好相对，JOSEPH和NASH是本届总统选举最被看好的人。在最近几次民调中，他们两人的支持率是所有候选人中最高的，不出意外的话，总统将在他们二人之中产生。

NASH刚结束完2场拉选票的活动，现在马不停蹄地要赶往克拉克，就算蚊子在小，毕竟也是块肉。

趁着空挡，他拨通了电话：LAO，你那边钱都到位了么？

BOSS，准备妥当了，钱都已经分别汇到你的指定账户了。刘伯龙在电话那头，对于这场战役，他很有信心，你要知会一下你外省的人，小额纸钞要提前准备好。

我知道了，对了，还有件事。NASH压低了声音，你提前知会一声马尼拉的各大银行，就说 ........

2.

南部棉兰老（MINDANAO）省发生的橘色暴动，使得全菲律宾的华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恐慌情绪。不过相比之下，更重要的，是先援助从南部逃出来的同胞们。

菲律宾华人班商会总部的会议大厅，刘伯龙，华社各领袖，以及诸多华人到场，这是“菲华人声援南部同胞会及献爱心捐款仪式”。

这样，我先表态，我出250万披索。刘伯龙是活动的举办者。

我出100万披索。一向吝啬的洪世界，这回倒是挺大方的。

既然有人给了个捐献标准，大家自然心里有底了。

我也出100万披索。

我出50万披索.............

不到一个小时，捐献的总金额就达到了1525万披索。这些钱将用于南部华人的住宿，生活用品，以及提供做生意的启动资金。南部分会的吕成功在一旁听着，几度哽咽。汪小班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开玩笑道：要好好使用我的50万披索啊。

吕成功破涕为笑，骂道：老子要用你的钱，泡遍宿务的大学生。

刘伯龙朗声道：事已至此，怨天尤人也无济于事，希望南部的同胞们早日振作起来！

台下掌声雷动。

差不多是时候了，刘伯龙清了清嗓子：菲律宾的总统大选就要开始了，我希望所有菲籍的华人都能去投票。果然，台下有人摸不着头脑，一副选举与我何干的样子。

刘伯龙继续说：我知道，很多人都不怎么关心政治，但是这一次，真的很重要。这几个月来，大家应该都看过或者听说过，一个叫LCGOP的组织在菲律宾到处游行，公开反华。

所有人都纷纷点头。

这个组织是总统候选人JOSEPH的坚定支持者，大家可以想象，如果这个人当选，那对于我们在菲华人来说，将会极其不利。

有人问道：不是说JOSEPH是针对网络菠菜的么？

刘伯龙摇了摇头：不止这么简单，我可以向大家保证，这个JOSEPH是鹰派中的鹰派。而且....他忽然降低了声量：有人怀疑，这次的南部暴动，和他有关。

台下众人一片哗然。

刘伯龙补充道：当然，这还只是怀疑。不过不管怎么说，我希望大家去投NASH的票。他说着抬起右手，大拇指在小拇指到食指之间搓着。选他，对咱做生意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更何况，大家去了也能赚杯星巴克嘛。

大家哄然大笑。确实，NASH曾多次参加各种华人举办的活动，其亲华的态度可见一斑。

投票就投NASH，成了菲华圈的共识。

下午3点，一天中阳光最毒辣的时间段，在PASAY的一处咖啡厅里，偌大的店里，没有几个顾客。

LCGOP的JAMES和洗白联盟的JERRY坐在靠墙的不起眼的地方。

虽然店里没多少人，但JAMES仍压低声音：那事你这两天得赶紧安排好，竞选就剩2个星期了。

JERRY一脸轻松：我办事，你放心，你就等着看头条新闻吧。

自从和JERRY合作以来，LCGOP进军大马尼拉区就一路势如破竹，收获了数十万的支持者，足以在NASH的主场站稳脚跟。

JAMES十分满意，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个薄薄的信封，在桌上推了过去：这是我们老大的一点小心意。

毕竟盛情难却，JERRY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了，他笑道：你要没事的话，我一场子到了新的茶，晚上带你去品一品。

JAMES摆了摆手，作势按了按腰：不了，品茶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老了，腰不行了。

两人先后离开了咖啡厅，JERRY在车上瞥了眼支票，300万披索，出手倒是大方。

........

某地的某个秘密仓库里，几个人聚在一起。

这验票机确定没问题了么？

那当然。说话的人在桌上拿了张选票，随意涂了几个空格，往机子前端一塞，一张收据同时从侧面吐了出来。

旁边的人感叹道：不愧是高科技，一进一出，就不一样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另一个人说：不过要注意，机子别安排太多，就那几个地区。监督员（watcher）的人选可一定要小心筛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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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1.

20XX年5月9号，菲律宾的总统选举及大选日。

天还没亮，一辆红色的吉普尼行驶在车辆稀少的公路上。车上载满了检票监督员（watcher），他们是由各镇选出的自愿者，再不济也都是大学生。当然，辛苦费还是有的。

道路两旁的旗杆上，总统候选人们的各色旗帜随风飘扬。围墙上，铁皮围栏上，电线杆上，甚至头顶上悬挂的晾衣绳，也都贴满了宣传海报，就像放大版的令人厌恶的牛皮藓小广告。

历经数月，不少海报早已破烂不堪，犹如浸泡了水的报纸，被捏成各种形状，褪色的海报随风飘荡，好似晒过头的鱼干。新旧海报不断重叠，候选人们的团队，早在数月前，便无时不刻地在争夺所有可以贴海报的地方。当然，还有电视，电台，以及网络上铺天盖地的竞选广告。

还不到6点，全菲律宾的投票点便开始忙碌了起来，第一波的投票人群已经在排起长队了。按照菲律宾的优良传统，一般都是老弱病残优先。从早上六点到下午5点，有登记的选民为5120多万人，他们将在全菲律宾各地的投票点，汗流浃背地排队好几个小时，投下他们手中宝贵的一票，给心（钞）目（票）中的领袖。

一般来说，在投票日的早上，选民们应该在家里就会得到茶水费——按照事先说好的投票，不过不排除有人拿钱，却投别人的票。

一位老人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颤颤巍巍地填好选票，把票放进验票机里，票据打印了出来。老人拿着票据，疑惑道：这个票怎么和我填的好像不太一样啊？

检票监督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没事，就是这样的。说着便把票从老人手中抽走了，放进票箱里。老人还想多问一句，就被家人催促着离开了，别多问。

JOSEPH坐在MAKATI竞选大本营的办公室里，身后一群幕僚们正在紧张地联系各地区的负责人，时刻关注局势。joseph的面前是一面巨大的屏幕，记者们正在直播各地的投票站情况。而主持人则和所谓的政论嘉宾侃侃而谈，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毕竟这是菲律宾每6年一次的超长直播。

大概再半个小时，JOSEPH将和他的候选人们，一起乘坐大巴，环行makati的主要街道，最后再造势一把。当然，他的对手们也会这么做。

不过此时他们的阵营有点小麻烦，从前天开始，大马尼拉区至少三分之一的银行都换不到100，50，20面额的纸钞。JOSEPH的手下们不得不去网吧，饮水站，彩票站点等兑换，甚至有的要花费一定的费用收购。投票前不看到钱，他们不会照办的。JOSEPH十分清楚，这肯定是竞争对手们搞的鬼。

joseph把劳力士手表和限量款项链等都收了起来，连眼镜都换了付普通的，身上穿的是普通的菲律宾传统长袍（barong）。他只戴了婚戒，让人一眼看上去觉得十分朴素，细节决定成败嘛。

JOSEPH登上大巴，数以千计的LCGOP成员围绕在四周，JOSEPH自信而激昂地喊道：夺回我们的土地，让菲律宾再次伟大！

2.

菲律宾总统大选的5天前，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使得菲律宾人又一次群情激愤，华人再次陷入了舆论的龙卷风中心。作为坚定的亲华派，Nash的阵营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一段视频在网上疯传：3个看起来华人模样的男子，在一个小巷子口狠命殴打一个菲律宾女生，把人都踹地上了。当拍摄者和几个菲律宾人上前制止时，那3人立即掀起衣服蒙住脸，慌忙逃走。随着手机镜头摇摇晃晃地靠近，只见女生趴在地上，她清秀的脸上满是血迹，白色的上衣和牛仔裤上都是脚印，十分可怜。

菲律宾媒体纷纷报道此事，该女子出院后，接受了匿名采访，她表示当时她走到事发地时，行人没几个，这时3个华人忽然拦住她的去路，用蹩脚的英语询问她是否愿意提供X服务。她厌恶的严词拒绝，可没想到其中一人突然扇了她一巴掌，在她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拖到巷子口暴打。她非常清楚地记得，那3个男人施暴时，一直骂着“草泥马”，“他妈的”，所以她才肯定他们是中国人。

菲律宾社会的舆论完全炸锅了，PASAY当地警署宣布会彻查此事。而网友们则愤怒的谴责这3人的野兽行为。还有一些女网友表示，她们都曾遭到中国人的骚扰。不管是在脸书还是微信等社交媒体，聊没几句，华人都会询问其是否提供马杀鸡，或者邀请其 go to hotel。

更多的网友跳出来，纷纷细数华人在菲律宾犯下的恶。很多本地人都表示，不应该让中国人在菲律宾这样继续嚣张跋扈了。有人呼吁，不应该再投给亲华派了，众人纷纷点赞称是。

大选的前两天，MAKATI的2个华人男子因为和本地人有一点小争执，而被6个菲律宾人围殴，菲华人强烈谴责，事态发展进一步恶化。

......

汪小班最后清点了下桌上一摞摞的千元大钞，正好是250万披索，他麻利地把钱放进旅行袋里，这些是资助XX市长的一点心意。汪小班坐上车，打开电动升降门，只见3个身穿黑衣，用衣服蒙着脸的男人出现在面前。一人面向外面，显然是在盯梢，而另外两人则右手缩在胸前，手上握着手枪。

一人做了个手势，叫汪小班下车，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得下车走到他们跟前。为首的一人用英语低沉地说：我们不是抢劫的，我就说一句，你今天就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我们就守在外面。

那人不等汪小班回答，就在墙上摸索着升降门的按钮，随着门降下来，他们退到了门外。汪小班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些人肯定是他们敌对阵营的人。

接到汪小班的电话，刘伯龙有点坐立不安。这是他今天早上接到的第3个电话，他的人都被困在家里了，很显然，那些人把刘伯龙和NASH的关系调查得清清楚楚。10多年前的南岛大屠杀历历在目，菲律宾的政治斗争，从来都是沾满鲜血的。

刘伯龙不敢再有所动作，他此刻也做不了什么，尽人事听天命了。他只能时刻关注着电视直播，等待他的只有两种结果，要嘛富贵加身，或者一无所有。

3.

马尼拉时间的下午4点46分，菲律宾选民的最后一票投完。选票计票的直播开始了，五名总统候选人，以及副总统候选人的柱状对比图开始增长。

全菲律宾几乎所有商店，餐馆，酒店等营业场所里都开着电视，无数人在电视屏幕前观看着直播。还有来自全世界的媒体，都在关注着菲律宾新总统的诞生，亲华派和鹰派不管谁上台，都将改变美国在亚太地区的战略。

今天，注定又是个即将改变无数人人生轨迹的日子。候选人们超过上亿披索的竞选花费，马尼拉几大政治家族的又一次博弈，地方老牌家族的再次连任，这6年一次的权利的游戏，正式进入最后的白热化阶段。

一个半小时后，毫无意外，NASH和JOSEPH的柱状图一马当先，分别在12.13%与11.52%的票数，把其他3个候选人远远摔在后边，剩下的候选人最高的也才5%，这和中期民调基本一致。

NASH的蓝色和JOSEPH的橘色柱状图的增长不相上下，双方票数的差距一度只在0.5%-1%之间，双方渐渐陷入了胶着的状态。

NASH的神情十分凝重，他的家族已经有3届都没拿下总统的位置了。虽然国会议员有不少他们的人，但如果这次没能拔得头筹，这对于家族将相当不利，只怕连PASAY都会失守。其他地方家族无不虎视眈眈，随时想要替换掉他们这些顶级家族。

NASH所筹到的竞选资金比JOSEPH的多出了20M，他也准备下血本。但由于LCGOP的多次组织，激化了菲华之间的矛盾，使得很多举棋不定的人纷纷向JOSEPH靠拢。菲华矛盾由来已久，而要洗白华人，显然比抹黑要华人要困难得多。这把民粹主义的火，烧得真不是时候。

8点20分，大屏幕上显示的是，NASH的得票为15,288,316票，占总票数的30.25%；而JOSEPH的的票为16,179,530票，占31.6%；还没开的票只剩下最后的7.65%了。相比起往届大选的大比分差距，本届的竞争尤为激烈。

NASH站在主席台上，死死地盯着大屏幕。PASAY的市长正在面前带动着气氛，台下数万支持者握拳高举，异口同声地喊着：NASH必胜！NASH必胜！NASH必胜！

大屏幕里的蓝色和橘色柱状图正在缓缓增长，不止是菲律宾人，连很多华人也同时在观看直播。在菲华人的一颗心，此刻也随着图像而起起落落。如果亲华派得胜，歌照唱舞照跳；但若鹰派得胜，没人敢想象会有什么针对华人的政策。

8点46分，NASH和JOSEPH的竞选大本营都忽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直直望着屏幕，胜负即将分晓。

NASH此时得票为32.12%

JOSEPH的得票为32.95%

只剩最后1.95%的票！........1.1%.......

20XX年菲律宾总统大选，JOSEPH以34.01%的得票，险胜对手NASH0.9%，成为菲律宾的新一任总统！播报员的声音响彻全菲律宾。

天，要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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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1.

菲律宾的菠菜会凉凉么？

不，不可能的。

在大清洗开始之前，很多人都这么信誓旦旦地回答，因为他们坚信，他们背后的势力会力挽狂澜.....

一大清早，一辆旅游大巴车行驶在前往阿基诺国际机场的路上，车上全是清一色的中国人。行李架上满满当当全是他们的家当，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51辆被中国人包的车了。

车上的人们或者望着车窗外疾驶而过的熟悉街景，或者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机，又或者在发呆。他们中有男有女，有壮年有年轻人，却大多有着一样的神情，无所适从和落寞。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不是菲律宾第一批，也不会是最后一批被收割的菜农。

JOSEPH上台后，在7月10日，经过菲律宾国会的批准，一条重磅法规出炉了：从7月15起，菲律宾全境将不再允许经营网络菠菜公司。目前持有合法牌照的离岸菠菜公司，必须在今年的9月21日之前全部关闭，否则将视为非法经营。

短短2个月内，大马尼拉区几乎所有没有牌照的菠菜公司都被查封了。至少超过15万的菜农没了工作，除了少部分想继续在菲律宾找工作的，其他人都在1-2个月内相继回国。甚至有人因为没买到机票，而飞去宿务转机。

多米诺牌的第一块牌开始倒下，后面所有的牌都无法幸存，蝴蝶开始扇动翅膀，风暴即将来临。

MAKATI，PASAY，QUEZON等地的办公楼和出租房瞬间人去楼空，除了少部分早早套现的人，其他中菲房主们无不握着烫手山芋，一个个叫苦连天。他们中有相当一部分以房租养房贷，更有人手上握着好几套房子，当下欲哭无泪，濒临破产。这些区域的房价租金迅速下跌，本来5万披索一个月的2居套房，下跌到了3万多，一时间都还租不出去。

那些马尼拉区原本忙碌的地段，现在却冷冷清清，一片萧瑟。

数以百计的修建大厦的中国工人拉着横幅到领事馆门前讨说法，他们的工资都被拖欠了。而得到消息的老板早就跑路了。西港昨日的光景，今日便在马尼拉上演了。

与此同时，很多依靠菜农的华人餐馆和小卖铺都接连倒闭，他们原本高昂的价格，注定了不可能获得本地华人的认同，现在降价已经是亡羊补牢了。

不过对于一些本地华人来说，值得高兴的是，由于当前市场供大于求，导致绿茶价格也大幅度降价，喝茶不在是件奢侈的事了。

还有，至少70%以绑架华人为生的犯罪团队都纷纷撤离菲律宾，他们的生意也不好做。而剩下的一些人，却开始把目光看向了正经做生意的本地华人。

当这些所谓的菲社会不安定因素消失了，真的就太平了么？

2.

20XX年7月19日下午，PASAY的王城餐馆总店。

你是这里的负责人么？

汪小班正看着报表，他猛地一抬头，说话的正是站在他面前的一个戴眼镜穿正装的中年男子，后面还跟着4，5个政府部门的人。

是，我是，怎么了？汪小班心感不妙。

中年男子从公文包里掏出份文件，递给汪小班，然后冷冷地说：我是KRIS，税务部门的律师，我们现在通知你，由于你们公司没有缴纳应缴的税务，根据法律条文，我们现在要暂时关闭你们在PASAY和MAKATI的12家王城餐馆。

什么？汪小班有点懵，他慌忙看了眼文件第一页，上面确实白纸黑字写着强制封店公文，并且盖着政府的印。

你等等，肯定哪里搞错了。汪小班着急了，他赶紧打电话给公司的律师，律师也一时愣住了，他让汪小班把手机给那个中年男子。

可没想到，中年男子摆了摆手，不接手机，他的语气很强硬：有什么话，请到我们MAKATI的税务局总部去说。

店里的顾客全都往这边瞧，服务生们，后厨们也都放下手里的活，面面相觑，而大门口还站了好几个警察，店里面一时间乱成一团。

领头的警察站在过道中间，大声说道：请大家配合，全部人出去，这里要封店了。

食客们眼看这么多警察和政府的人，哪里还有胃口，纷纷做鸟兽状向门外走去。

汪小班又赶紧打电话给刘伯龙，老大，不好了，税务局的人来封咱的全部餐馆了。

操他妈的！你看看，这个律师叫什么名字，兴许我认识。刘伯龙在电话那头气急败坏。

他叫KEN。

MD，是他啊，你把电话给他，就说是LAO找他。

这次律师果然接电话了，他的语气好多了：BOSS，真不好意思，我做不了主，这是上面给的文件，现在只能是先关了，你找我们的老大商量吧。

不到20分钟，所有人都被赶到外头，汪小班在柜台还想拿些收据，被阻止了。

税务局的人把门锁了，用他们自己的锁。他们在门口挂了副一人高的“封店布告”的广告布，喜气洋洋地拉着汪小班，一起在广告布前合影留念。

店门外聚集了大量的吃瓜群众，都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几个记者各种角度在拍照，这只怕是要上新闻了。

……

刘伯龙的脸色很难看，手上的文件罗列了一大串难懂的数字，重点是最后一页的总金额，46M披索。

这已经是2个月来的第3波了，刘伯龙知道这天会来，却没料到攻击来得这么猛烈，这么迅速。他的恒盛地产正在被调查中，理由是税务局怀疑其有偷税情况，并涉嫌侵占国有土地。还有，刘伯龙投资的高尔夫球场也被暂时关闭，理由是经营证件有问题。

刘伯龙算了算，如果照单罚款的话，总金额高达265M披索，这足够让他一无所有。NASH倒也是讲义气，一直帮忙疏通关系，但是不起多大作用。人家说了，上头就是要搞刘伯龙。

菲律宾的政治斗争一向如此，赢了，上头的无上权力，底下人跟着荣华富贵；输了，老大照样歌舞升平，底下人则得付出惨烈的代价。

............

3.

9个月后.

自媒体菲律宾华人ban推送了一篇评论文章，引起了很多在菲华人的关注：半年多以来，没有一个华人，能够申请到菲律宾的绿卡，退休证以及永久居住证。我们有理由相信，菲政府可能对华人暂时停止发放此类证件。

很多人都对此消息嗤之以鼻，指责菲律宾华人ban为了博人眼球，不惜夸大捏造事实。

可没过多久，人们再问了身旁的亲朋好友之后，这才惊讶地发现，原来申请被拒并不是个例。有人通过菲移民局的内部关系，证实了该消息的真实性。

这条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在菲的华人无不议论纷纷。已经有绿卡的，暗自庆幸，打算申请绿卡的，捶胸可惜没赶上车。

这把火，才刚刚烧起来。

随后，菲律宾的劳工局联合税务局，开着了针对全菲律宾的华人商店，进行了大规模排查营业证件，合法身份证件等。很多套用本地人姓名注册，以及缺少证件的商店接连被关门。有证件的华人，也轻易不敢给人借用名字。

刘伯龙在被罚了165M披索后，就变卖了他在马尼拉的所有投资，退居宿务。因为NASH掏心掏肺地说了，刘伯龙在马尼拉是不可能混得下去的，至少5年内不能。

汪小班也跟着去了，他有了个好项目：给华人提供注册土地证和营业执照——用他的名字，而汪小班则占一定比例的干股。

当然，这个项目，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

.....

晚上10点，MAKATI大道上，JAMES开着新买的路虎揽胜。窗外的高楼大厦向后飞逝，这是属于他的城市。

JAMES一路轻车熟路，车开得十分顺畅，不到半个小时，便到了KING'S 餐厅。2面透明的玻璃墙里，是明亮的西式装潢，穿着笔挺西装的服务员。人均20K的消费，这里是高端人群聚集的场所。

停好车，JAMES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他远远看到，透明的玻璃墙内，JOSEPH正在和一个灰白头发的华人面孔的人聊天。两人似乎相谈甚欢，脸上都满是笑意。

走得近了，JAMES忽然停下了脚步。这个华人，就是菲律宾著名的华人离岸菠菜大亨XXX。

餐厅里杯觥交错，都是身穿正装的体面人，JAMES看见，贵客们都纷纷在和大亨碰杯，其中不乏政要和明星。

忽然下起了小雨，JAMES本能地眨了眨眼，朦朦胧胧间，JOSEPH的背影似乎渐渐模糊了起来。

其实，站在里面的，不管是JOSEPH，还是NASH，又有什么区别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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