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穷人有多穷——食物篇

勇敢的树袋熊1

2019年菲律宾人口结构图

本文首发于2019年12月26日。

截至2018年年底，菲律宾总人口是一亿零六百六十万，相比2017年增加了一百七十余万人。现在已经是2019年年底，假设菲律宾的人口增长率仍然维持去年的水平，那么现在菲律宾总人口应该是一亿零八百三十万。根据菲律宾今年来的人口增长率，到明年年底菲律宾总人口大概率会突破一亿一千万大关，距2014年突破一亿大关，将只不过是六年时间。

有一位菲律宾神父和小编聊起过他的经历，2012年他在意大利罗马待过半年，刚开始住下来他就感觉非常奇怪，居然完全听不到小孩子的哭声，周围也完全看不到小孩的踪迹；他觉得无法想象，因为在菲律宾的任何社区，无论是高档富人区，还是底层贫民窟，随处都可以看见小孩玩耍的身影，当然哭闹声和欢笑声更是不断。小编当时回了句，No child No future。神父很开心，连连点头称是。



当然，比起富人区来，还是贫民窟的小孩要更多一些。主要是因为富人和中产阶级的生育意愿，相对来说要低一点。小编认识的几位三十几岁的中产阶级，基本上都只有一个小孩，最多的也不会超过三个。小编的菲律宾华人（以下简称菲华）房东卡门，第三代菲华，七十多岁了，在美国工作生活了三十多年，还在美结过婚，攒下了不小的一笔资产，但她却一个小孩也没有。而小编认识的一位二十四岁的住在偏远贫民窟的小菲Charles，已经是四个小孩的父亲了，他和现在的同居女友生有三个小孩，另外一个小孩是和前女友生的。他说，女友带小孩不能出来工作，他每天辛苦工作赚来的钱，几乎都用来购买食物喂饱孩子们了。



这位Charles是个有故事的人。1990年代中期，他在酒吧打工的母亲，认识了他的中国人父亲，然后两个人就在一起了。之后不久，她母亲怀孕生下了他。因为他父亲生意比较忙，有点忽视她的母亲，她母亲又找了一个菲律宾男朋友。她母亲和菲律宾男友的关系偶然被他父亲的弟弟撞破，他父亲自然也就知道了。于是他父亲非常生气，和他母亲分了手，而且还想带走他。他母亲当然不会同意，就这样他父亲就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之后她的母亲也改嫁他人，他又有了四个兄弟姐妹。除了父亲的英文名Richard Dai外，他对父亲一无所知。在这里也顺便替Charles写下了寻亲启事，如果正好Richard Dai或者他的熟人看到这个故事，想要找回自己的骨肉，请与小编联系。



菲律宾母亲和她的混血小孩

小编住处附近就有贫民窟，和贫民窟的小孩相遇最多的地方是附近那家7-11，有几个小孩每天都站在7-11门口，通过帮顾客开门的方式来赚取小费。如果店员正好找给了一把硬币，小编一般顺手就给他们了。小编心情好或者节假日的时候，也会带他们买点食物。印象最深的一次，给几个小孩买了面包，一个小孩很机灵，他知道小编是外国人，听不懂本地话，就给小编比了下喝水的手势，小编只好好事做到底，又给他们买了饮料。

接上上面的话题，菲律宾大约有四分之一的人口生活在极端贫困之中，也就是说有两千七百万菲律宾人，每天的生活费不足七十皮索，合人民币不到十元。这些最穷的人，毫无疑问就会把所有赚来的钱都用在购买食物和干净的饮水上。


圣诞节前夕，朋友带着他的团队给贫民窟的小孩分发礼物。

三年多前小编初抵菲律宾，没有事做、也没有朋友，每天最多的是在街上瞎逛。然后小编就发现了，从来没有见过投币式饮水机（Coin Operated Water Dispenser），真的太高级了。是的，7-11或者街头小店了的十五皮索一瓶的瓶装水对于真正的穷人都太贵了！他们只能喝的起一皮索大概一百毫升到两百的投币机供水。那个投币机小编也试过，不过太坑爹，只接受一皮索的硬币，小编投过一次五皮索，然后完全没有反应，旁边的小菲看见我傻乎乎的，就指了指旁边的One Peso Only的告示牌，我才恍然大悟。



小编不是有钱人，平时也节俭惯了，一个人吃饭时都会吃的干干净净。和朋友聚会时菜难免多点一些，绝大部分时候小编都会把剩菜打包带走，然后顺手就给了街上遇见的小乞丐，或者在街上不乞讨但穿着很破旧的菲律宾人。2018年下半年，朋友邀请小编一起经营餐厅，客人的剩饭和快要变质的食物，只要有空闲我都会收集起来送给附近的乞讨者。因为我知道这些剩菜剩饭，对他们来说就是美味佳肴。小编在这里自吹自擂，并不是为了要说自己有多心底善良，乞讨者今天能不能讨到饭，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主要是习惯问题，见不得浪费，好好的食物，白白扔在垃圾堆上腐烂掉，还不如顺手送给有需要的人，还能换来他们的开心，何乐而不为呢？

像菲律宾富人们雇佣的司机、园丁和女佣，一般都是主人吃完饭后再上桌，吃主人的残羹余汁。实话实说，就算是残羹余汁也要比穷人们的食物好上千倍。



菲律宾农业相当落后，稻米产量低，无法满足国内需求，有相当一部分大米是从泰国和大陆进口的，面粉则全部进口，所以粮食价格相对也很高。小编的记忆里，最便宜的大米一公斤也要三十五皮索，合人民币近五元，最便宜的面粉每公斤也要三十皮索，合人民币也要四块多。所以最穷的菲律宾人就算是每天只吃大米、面包，他们生活费也是捉襟见肘的。

就算是菲律宾人的国民食物——香蕉，每公斤六十皮索也要八块多人民币。菲律宾穷人几乎不会按公斤来买香蕉，他们都是一根一根的买，每根十皮索。像苹果、桔子、芒果、山竹、椰子等水果是一颗一颗的卖，西瓜、甜瓜、菠萝、榴莲等则是一块一块的卖。为什么说香蕉是菲律宾的国民食物呢？因为小编在这里吃到过五花八门的香蕉，有炸香蕉、煎香蕉、烤香蕉、煮香蕉、香蕉卷、晒干的香蕉片，还有香蕉汁（Banana Juice）、香蕉冰沙（Banana Shake 把香蕉和冰块放在搅拌机里搅匀）、香蕉蛋糕，甚至还有用香蕉做的西红柿酱。好吧，第一次吃到这种完全没有西红柿味道的西红柿酱时，小编特意看了一下包装上的生产说明，原料栏里居然只有香蕉，没有西红柿。



为了避免造成大家的不适，在这里就不发贫民食物的图片了。这是菲律宾比较有名的香蕉卷（Turon），制作方法和春卷差不多，把香蕉制成薄片，沾上红糖，然后在裹入土豆、芒果、椰子果肉、甜瓜果肉等等，然后在油炸。

说到菲律宾穷人的食物，Pagpag是非提不可的。什么是Pagpag呢？这一词语出自菲律宾第三大土著语言——伊洛卡诺语（Ilokano），本意指的是衣物或者地毯上抖下来的灰尘；现在则引申为，贫民们从垃圾场捡回的肉类加以清洗、消毒后，再次被加工制作成的廉价肉食。因为便宜，Pagpag一直以来都是菲律宾贫民们获取肉食的主要方式。贫民区的小餐厅从拾荒者或者快餐店处以一袋二十比索买入，将它再加工成几盘价值十比索左右的廉价菜。在重新烹饪这样的肉之前，肉上面沾染的垃圾场垃圾会被拿掉，并去掉骨头。接着小餐厅将它与各种酱汁、蔬菜和香料混合在一起，再卖给穷人。

因为废弃食物在抛弃前会被撒上消毒剂，也有些时候也可能被危险的病原体比如沙门菌感染，毕竟在不适宜储藏的环境中待了太久。好吧，没有任何地方会比垃圾场更不适合储藏食物了。所以，Pagpag不可避免含有种种毒素。但再多的毒素也抵不过贫穷，有很多人因为食用Pagpag而死去，可当你别无选择的时候，冒险也值得一试。



所以，请大家尽量不要剩饭，如果有了无法避免的剩菜剩饭，就随手打包给街上的乞讨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