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科斯与杜特尔特鹿死谁手？——菲律宾2025中期选举投票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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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马尼拉奎松市一间小学内凌晨4点排队等待投票的人们

菲律宾将于今天（2025年5月12日）举行全国中期选举，预计将有创纪录的6843 万菲律宾人参加投票。在选举日之前的几个月里，马科斯家族与杜特尔特家族的激烈争执占据了主导地位，影响了国家和地方的竞选局势。

此次有超过18,000个职位待争夺，其中包括最受关注约有66名候选人角逐的12个参议院席位。投票时间从早上7点开始，但老年人、残疾人、孕妇和商场选民除外，他们从早上5点开始投票。所有投票均于晚上7点结束。

根据菲律宾选举委员会（Commission on Elections）公布的安排，选民还将选出：317名众议员，其中254名地方众议员（由选区选举产生），以及63名政党名单众议员（代表边缘群体，如妇女、青年等）；与此同时，各省、市、镇将选举地方政府关键职位，包括省长与副省长、省议会议员、市镇长与副市镇长、市镇议会议员。


2024年5月18日，小马科斯在碧瑶市举行的2024届菲律宾军事学院毕业典礼上向副总统萨拉·杜特尔特致意。

菲律宾当局部署了超过16万名警察，负责保护投票站、护送选举官员和守卫检查站，省级职位竞争激烈，经常爆发暴力事件。

随着副总统于二月遭弹劾，其父老杜随后被捕并被移送国际刑事法院，两大家族之间的裂痕已经如同马里亚纳海沟一样深。

即将当选的12名参议员和另外12名已在任的参议员将担任副总统弹劾审判的陪审员，审判时间暂定于7月，这可能会导致副总统永久被禁止担任公职。

目前民意调查中排名前12位的候选人中有7人得到了小马科斯的支持，而包括总统的长姐艾米·马科斯(Imee Marcos)在内的4人公开与杜特尔特家族结盟。

领跑者包括一名电视主持人、一名喜剧演员和老杜的影子邦·吴，后者曾公开表示自己可能是国际刑事法院的下一个逮捕令对象。

前世界拳王和参议员曼尼·帕奎奥（Manny Pacquiao）被挡在了很可能当选的“神奇12”（Magic 12）之外。


大马尼拉奎松市一位正在投票的老年人一家民意调查机构负责人克莱夫·阿圭勒斯(Cleve Arguelles)表示，对于杜特尔特家族来说，这场选举关系生死存亡。
“如果老杜被剥夺权力，如果萨拉被剥夺公职，那么不难想象，这也可能威胁到他们对达沃的控制，”他说道。

阿圭列斯补充道，将副总统从2028年总统选举中剔除符合小马科斯的利益，因为宪法规定总统只能连任一届。他说：“如果她退出选举，那么谁（杜特尔特家族支持的）都难获胜。”

然而，杜特尔特家族的困境并没有提升马科斯的支持率。

上个月公布的一项调查显示，短短三个月内，他的支持率从近50%急剧下降至25%。


宿务市一间投票站前等候的人们圣托马斯大学（University of Santo Tomas）政治学系的丹尼斯·科罗纳西翁（Dennis Coronacion）说：“有一种观点认为，中期选举是对现任总统的一次全民公投。”
菲律宾大学（University of the Philippines.）政治学系副主任让·佛朗哥（Jean Franco）表示，小马科斯并没有什么标志性的成就。

她说：“自2023年底以来，他的整个政府的叙述似乎都与萨拉·杜特尔特有关。” “我认为菲律宾人对他感到不满。”

小马科斯试图将与中方在有争议的南海问题上的冲突作为竞选中心的努力也在很大程度上未能获得选民的支持。

民意调查专家阿圭列斯表示，尽管调查显示菲律宾人在这个问题上普遍反对中国，但这一问题的关注度远远落后于通货膨胀和就业等基本民生问题。


参议员候选人本·图尔福（左）和利托·拉皮德已经完成了他们的选票。

菲律宾选举的另一个重要问题是，距离马尼拉越远，暴力的威胁就越大。

2022年，总统选举投票开始后不久，三名保安人员在最南端明达瑙穆斯林自治区的一个投票站被枪杀。

几个小时前，一场手榴弹袭击造成9人受伤。

今年，选举委员会采取了罕见的措施，暂时撤掉了南部两个城市的高级警官，指责他们“严重失职”，因为他们未能为一名后来被谋杀的选举官员提供安全保障。

该机构正式记录了1月12日至5月7日期间发生的81起“与政治有关”的暴力事件。警方表示，其中16起导致死亡。

选举委员会一位高级官员上个月表示，这一数字“与过去相比非常低”。

菲律宾大学政治学副教授阿利科尔·帕瑙（Alicor Panaoe）说，无论选举结果如何，小马科斯的影响力在未来三年内肯定会减弱。

“事实是，无论发生什么，总统的政治资本在其任期后半段都会减少… …因为他不能再承诺任何事情了，”他说。

“立法者和地方官员将开始为下届总统选举做准备。这就是我们的政治现实。”


社会气象站日前公布的参议员候选人民调选举日前几天进行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12个参议院席位中，大多数席位的竞争非常激烈。
社会气象站(Social Weather Stations)民意调查于5月2日至6日进行。调查显示，菲律宾政府新菲律宾联盟（Alyansa para sa Bagong Pilipinas）支持的欧文（Erwin Tulfo）以45%的支持率排名第一。紧随其后的是连任参议员邦·吴 (Bong Go)，支持率为 43%。

调查中排名第三的是另一位小马科斯支持的候选人、前参议院议长蒂托·索托(Tito Sotto)，他的支持率为37%。

根据调查，其余进入了“神奇12”名单，即统计上可能在参议员竞选中获胜的人：连任参议员利托·拉皮德（Lito Lapid），排名4-5，支持率34%；本·图尔福（Ben Tulfo）排名4-5，34%；前参议员平·拉克森（Ping Lacson），排名第6，32%；马卡蒂市长阿比·比奈（Abby Binay），排名7-8，31%；连任参议员罗纳德·德拉罗萨，排名第7-8位，31%；众议院副议长卡米尔·维拉，排名9-10，30%；连任参议员皮亚·卡耶塔诺（Pia Cayetano），排名9-10，30%；连任参议员邦·瑞维拉（Bong Revilla），排名11-12，29%；连任参议员艾米·马科斯，排名11-12，29%。

其中小马科斯支持分别是欧文·图尔福、蒂托·索托、拉皮德、拉克森、比奈、维拉、卡耶塔诺和瑞维拉。

总统的姐姐艾米·马科斯在前总统老杜被捕后退出了其弟支持的名单。后来，她与维拉一起得到了副总统萨拉·杜特尔特的支持。


老杜的小女儿凯蒂在两天前达沃市举行的竞选集会上为杜特尔特阵营候选人加油打气邦·吴和德拉罗萨是杜特尔特阵营中必然会当选的两位。本·图尔福 (Ben Tulfo) 和他的兄弟一样，都是受欢迎的电视名人，他是一名独立候选人。如果他和欧文同时获胜，这将意味着第20届国会将出现三位前所未有的图尔福参议员。
位于当选门槛之外的是曼尼·帕奎奥、著名电视节目主持人威利·雷维拉姆（Willie Revillame）和前内政部长本胡尔·阿巴洛斯（Benhur Abalos），他们均位列第13-15位，支持率为 24%。帕奎奥和阿巴洛斯获得小马科斯的支持。而雷维拉姆则是前总统杜特尔特的亲密盟友。

曾执政的自由党（Liberal Party）仅有的两位候选人——前参议员巴姆·阿基诺（Bam Aquino）和柯科·潘吉利南(Kiko Pangilina）——分别排名第16位和第17位，支持率分别为23%和21%。

与地方竞选相比，菲律宾的参议院竞选被专家描述为以个性或名人为基础。这是一场“回忆名字的游戏”，因为人们通常不携带样本选票，而是在投票区内投票给他们记得的候选人。


参议员候选人卡米尔·维拉在其父兄的陪同下出席竞选集会。因此，各位候选人砸下巨款发放广告，以求选民能够记住他们的名字。8位参议院候选人投放电视、广播广告，折扣前额度至少10亿披索。2024年1月至2025年3月期间，支出最多的是卡米尔·维拉、艾米·马科斯和阿比·比奈(，占比240亿披索总选举支出的三分之一。
卡米尔·维拉是菲律宾首富家族中第四位竞选参议员的人，她在传统媒体（主要是电视和广播）上的广告支出继续超过竞争对手。数据显示，从2024年1月到2025年3月的15个月里，她投放的广告额达35亿披索。该期限涵盖了90天竞选季的一半。

总统姐姐艾米·马科斯投放了高达28亿披索的广告，而马卡蒂市长阿比盖尔·比奈播出了26亿披索的广告。

维拉、马科斯和比奈三人合计投放89亿披索广告，占15个月期间广告总支出240亿披索的三分之一强。上述3位也是近期名次提高力度最大的，金钱展示了它的实力。


参议员候选人投放广告额度的柱状图预计包括艾米·马科斯和卡米尔·维拉，杜特尔特阵营至少能够拿下4席参议员，最多5席。小马科斯阵营则在6至8席之间。而自由党阵营或者说式微的阿基诺家族最多能够翻红一张彩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