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已有6人热死，菲律宾7000学校热到被迫开网课

王俊杰2017

达沃市一名抱着婴儿的母亲4月24日在43摄氏度高温下，用小风扇降暑。

菲律宾大气、地球物理和天文服务管理局（PhilippineAtmospheric, Geophysical, and Astronomical Services Administration，以下均称气象局）发布公告称，今天（4月26日）有30个地区气温达到摄氏41到51度的危险等级，预计明天有31个地区会出现气温超过42摄氏度的危险级别的酷热指数；大马尼拉酷热指数超过42摄氏度达到“危险”级别的城市有5座；暴露在炎热的天气可能会导致抽筋、中暑。

本月初，气象局警告说，未来酷热指数高达51摄氏度很可能出现在菲律宾的某些地区，而高温天气将持续到下个月。

自3月底以来，菲律宾经历罕见的酷热级别的极端高温炙烤，迫使部分地区的学校暂停面授课堂，并发出警告，要求人们限制户外活动时间。

3月、4月和5月通常是菲律宾最热、最干燥的月份，但今年的情况因厄尔尼诺现象（El Niño，也称圣婴现象）而加剧。


烈日下马尼拉街头的行人
厄林·图马隆（Erling Tumalon）说：“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现年60岁的图马隆在大马尼拉以南甲米地省（Cavite）的一个海滨度假村工作，当地在234日的气温达摄氏47度。他说：“令人惊讶的是，我们的游泳池仍然是空的。你可能会认为天太热了，人们会来游泳泡在水里降暑；但其实，烈日炙烤让他们根本不愿意离开家。”

菲气象局首席气候学家安娜·苏利斯（AnnaSoulis）说，未来几天高温加剧的可能性为50%。她说，“我们需要限制在户外的时间，多喝水，出门时带上雨伞和帽子。”她认为，厄尔尼诺现象是影响大片地区的“极端高温”的原因。目前菲律宾约一半的省份处于干旱状态。

4月23日，吕宋岛北部市镇阿帕里（Aparri）的酷热指数达到创纪录的摄氏48度，同时也是菲岛当日最高气温。25日，该地酷热指数为47摄氏度。



大马尼拉北部的联合省（La Union），大学员工艾德兹·阿特罗斯（Eds. Atros）说，由于天气太热，她和同事不再出去吃午餐了。当地23日气温达47度，24日是42度，25日是44度。27岁的阿特罗斯说：“这几天我们都让餐厅送外卖，然后在办公室里吃。在一天中最热的时候，空调被设置在14至18度，但其他时间我们会调高些温度以防止空调坏掉。”

4月24日，菲律宾卫生部（Department Of Health）表示，从2024年1月1日到4月18日，他们已经收到了至少34例与酷热天气有关的疾病，其中有6人死亡。

卫生部助理部长阿尔伯特·多明戈（AlbertDomingo）说：“死亡原因仍在核实中。”

这34例与酷热有关的病例分别来自米沙鄢群岛（Visayan Islands）、吕宋岛北部的伊罗戈大区（Ilocos Region）和明达瑙岛的索科斯克萨尔根大区（SoC-C-SK-Sar-Gen，明达瑙岛西南部的哥打巴托等4省和桑托斯将军城组成的大区）。



根据菲律宾教育部（Department ofEducation）公布的数据，因为没有空调等降温设施，上周已有超过7000所学校暂停面授课程改上网课。连日的高温已经造成学生健康问题，并降低低薪教师就职意愿；但网课也扩大低收入家庭儿童的学习落差，对教育系统带来结构性挑战。另外，劳权团体呼吁雇主和国会实施更全面措施，保障酷暑下的户外劳工权益。

在月初发布的《遭遇极端酷暑，菲律宾数千所校园暂停授课》一文中，我们就提到，教育部长萨拉·杜特尔特已经授权“学校校长权力和自由裁量权，可以在极端高温和其他可能危及学生、教师和学生健康和安全的灾难的情况下，暂停面对面授课并转向替代授课模式”。

而在《现在的菲律宾有多热呢？前卫生部长建议女性在家不要穿内裤》一文中，前卫生部长、伊洛伊洛省第一选区众议员、医学博士珍妮特·加林（Janette Garin）甚至建议，“夏天的时候，女性容易出现真菌感染，它不是性病，而是女性私密部位常年正常菌群带来的，潮湿、出汗和炎热的天气非常适合白色念珠菌在皮肤上繁殖，导致皮肤发痒。请记住一点不不要去抓挠抓，你抓得越多，就会越痒。你必须让容易滋生真菌的位置保持干燥。所以，我建议如果你只是在家或要睡觉，可以考虑不要穿内衣，穿着睡衣或短裤就可以了。通风可以有效预防真菌感染或防止真菌感染恶化。”


大马尼拉街头骑摩托打伞的人
菲律宾关心教师联盟（Alliance ofConcerned Teachers of the Philippines – NationalCapital Region，ACT-NCR）在大马尼拉的调查指出，8000多名公立学校教师受访者表示，上个月有87%学生患有与高温相关的健康问题；有超过四分之三教师以“难以忍受”描述酷热；46%教师表示教室只有1或2台电扇，显示通风措施不足以应付上升的高温。

菲律宾因新冠疫情关闭学校的时间是世界最长的国家之一，当时低收入家庭儿童面临的教育落差，因缺乏计算机和网络更加凸显。然而今日面对极端气候，大多公立学校缺乏能应对高温的设施，关心教师联盟指出，上网课或许是对学生而言，相对安全的选择。

一名奎松市（Quezon City）的小学老师爱尔琳达（Erlinda Alfonso）说，她不知道让学生在拥挤的教室上课和在家读书哪个比较好。“有些学生告诉我，他们比较想来学校，因为家里更热”，爱尔琳达表示，因为许多学生来自贫民窟，他们没有网络可以参与在线课程，即便分派不用网络的功课，远距上课的安排让学生们没办法提问，他们的父母或手足需要工作养家，时常不在身边。


因为酷热在家自学的菲律宾学生
菲律宾关心教师联盟建议教育部修正回疫情前的教育体例，安排最热的四、五月为学校假期。

对许多薪水低的教师而言，过度拥挤的教室和缺乏冷却设备，是造成教师短缺问题的最后一根稻草，报导指出，长期暴露在高温下，会影响儿童的注意力和学习能力，极端热浪造成教育环境系统性的挑战，但课堂上还未能让学生对此议题有足够全面的认识。

建筑工人和公共服务人员等户外劳工是酷暑下的脆弱群体，劳工团结联盟（Nagkaisa Labor Colaition，左翼工会组织）指出，现行的法规无法保障他们在极端气候下面临的健康挑战。

菲律宾劳动和就业部（Departmentof Labor and Employment）2023年发布第8号劳动建议书，提供职场应对高温的安全与健康措施，包括确保通风、调整休息时间与工作地点，并提供充足饮用水和符合气温的工作服。


一直以来华人圈一直有“菲律宾人特别懒！”的论调。考虑到菲律宾工人不得不在超过摄氏42度的酷热天气下劳作，更容易疲劳，甚至中暑，其实懒一点也是应该的。
劳工团结联盟过去已通过集体协商，争取降低台风、洪水、火灾和地震等灾情危害的协议，但雇主对高温威胁的应对措施还有待更全面的调整。劳工团结联盟正推动国会通过特别紧急休假和灾难休假法案，要求更积极保护劳工在气候变迁下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