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菲律宾｜餐厅服务员看我点餐犹豫，主动推荐了性价比高的套餐

haha国

生活在菲律宾｜餐厅服务员看我点餐犹豫，主动推荐了性价比高的套餐

午后湿热像一层薄膜贴在皮肤上.
玻璃门上的指纹被阳光照亮， 像浮起的盐粒.
我推门进去， 冷气像一条谨慎的河流绕开我.
菜单翻动时发出干燥的摩擦声， 像翻旧信.
字太多， 图片太真， 我盯着炸鸡与米饭的光泽， 心里却空了一格.
也只是饿， 也只是想坐一会儿.
服务员看我犹豫， 轻声用塔加洛与英语夹杂着说， 套餐更划算.
他的笑不亮， 却稳， 像傍晚的风.
我点头， 大概是省事， 大概也是被照料的错觉.
他确认细节， 米饭要蒜香还是白米， 饮料要冰还是不冰.
我说都行， 我说随意， 我说你看着办.
听起来像把钥匙交给陌生人， 却也轻松一瞬.
等餐的间隙， 手机震了一下， 外卖平台推送新的折扣.
屏幕发凉， 指纹又被收回.
外面吉普尼的喇叭像旧收音机， 远近拉锯， 粘在窗玻璃上.
我想起初到这里的雨季， 雨脚密， 路边水沟翻起酸味.
那时我也在快餐店里， 看着套餐的编号像座标， 指向一处刚好够饱的地方.
倒也算过日子， 倒也不算委屈.
盘子落下时， 油香和蒜气一起升起， 重又轻.
炸鸡的表皮脆响像一句话刚好说在该说的位置， 冰饮的甜度略高， 但在这个午后， 甜反而像一条绷带.
酱料里有胡椒， 有醋， 有一点点不知名的草本.
我吃得慢， 像与时间谈判.
服务员偶尔瞟我一眼， 点点头， 继续去招呼新来的工地工人， 他们笑得响， 他们的疲惫像亮斑.
我的安静与他们的热闹并排坐着， 谁也不打扰谁.
我对自己说， 套餐是生活的缩影， 价格清楚， 分量固定， 惊喜有限， 但不至于失望.
过去与现在在一张托盘上重叠， 我看见曾经的自己， 也看见今天的账单.
区别不大， 差别只是盐和糖的配比.
结账时他问味道如何， 我说还好， 我说性价比高， 语气平稳得像一条直线.
门再次被我推开， 热浪把冷气抹掉， 天空像被雨预订， 却迟迟不来.
我把收据塞进口袋， 听见纸的声音， 像一只小小的旗.
世界没有变得更好， 也没有更坏， 只是往前挪了一格.
我学着在选择里省力， 在犹豫里节约， 在被推荐里点头.
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