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马尼拉郊外的晚上
马尼拉郊外的晚上夜幕降临,白天的热浪渐渐退却,马尼拉郊外的这座小镇才开始活跃起来。大人、小孩都纷纷走出屋子,寻找各自的乐趣。老丈人家附近的小广场瞬间就沸腾了。
一群群皮肤黝黑的孩子追逐着、嬉闹着,那笑声荡漾在空中,感染了人们,惊起了草丛中的鸟雀。
年轻的母亲一手握着手机,一手牵着孩子,幸福地迈向广场中间的草坪。孩子挣脱母亲的手,笑着、欢呼着,奔向正在做游戏的孩童们。那位母亲快速举起手机,捕捉了那一瞬间的美好画面。在她的眼里,孩子就像天使一样,正在乐园里愉快地成长。
还有一家老小倾巢出动的,有的戴着口罩,有的把口罩挂在下巴上。孩子全然没有戴口罩,仿佛疫情从来没有为祸人间一样。
一个身躯微胖的中年人,神情凝重地望着草地上的孩子玩皮球,任凭他在草地上跌倒、翻滚、欢笑,自己却心事重重。
三五个滑板少年,正在路上风驰电掣般地滑过,突然来个急刹车,那微胖的少年差点跌了个跟头。另一个高个子站在台阶上向下飞翔,看得我惊掉了下巴……
女儿好动,只要一出门,她就像个假小子一样蹦蹦跳跳,一会要玩单杠,一会要活动腿,一会要跟别的孩子一起玩……
不大一会儿,她就累得满头大汗。我好说歹说,她才肯跟我回去,但条件是要给她买一根冰棍。于是,她拽着我的手,匆匆地走向常去的那家小商店。
带女儿回来,梳洗罢,不大一会儿,她便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提议出去走走,妻欣然应允。
我携起妻的手,轻轻地掩上门,走在了皎洁的月光下。
这么好的夜色,与心爱的人儿,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听着夜虫的呢喃和远方传来的一阵阵狗叫声,偶尔还能听到从街角某处传来的欢快歌声,心情也变得格外欢畅。
逼仄的小街上路灯昏黄,突突的三轮车呼啸而过,卷起一阵阵薄薄的尘土。行人悠闲地踱着步子,见了熟人,都会亲切地打着招呼……
下班的人戴着口罩和面罩,穿着工作服,正急急匆匆地往家赶。这时,等待他们的是一桌丰盛的饭菜以及亲人甜甜的笑脸。所有的疲倦和焦虑都在进门的那一瞬间卸下了。
各种小吃摊也摆出来了,什么烤肉、烧麦、毛鸡蛋、炸鱼丸、炸薯条……简直是应有尽有,看得人眼花缭乱,馋得人口水直流。摊主不用叫卖,生意照样火爆。大人买几根竹签烤肉,再带一包特制的辣醋,兴冲冲地往回走。小孩子手捧着零食,边走边吃,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几只脱了毛的野狗在街边徘徊着,这里瞅瞅,那里闻闻,不停地寻找着果腹的食物,还要不时忍受顽童的追打。
路旁的小网吧里坐满了玩游戏的小孩子,一个个激动地叫着、厮杀着,全然不顾外界发生的一切……
皓月当空的时候,清辉便洒遍了整个村庄,月光与路灯争着为人们送来光亮。一颗颗星星调皮地眨着眼睛,就像一颗颗水晶石一样闪烁着微弱的光。微风扑面,顿觉浑身清爽。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携手走到村外的小桥边。两岸的树丛黑魆魆的如鬼魅一般。河水淙淙流淌,月光泻下来,河面上就像洒满了碎银子一样闪闪发光。
不远处,空阔的田野上,依稀可见墨绿的庄稼,它们在微风下轻轻地摆动,就像幽深的海面一样,令人心怯。
妻说,回去吧,孩子醒来,见不到我们,又要闹了。
结婚后这么多年,再也没有这么闲适地与妻子挽着手在静静的夜晚散散步了。这一刻,时光似乎倒流了,初恋的甜蜜瞬间浮上心头。我和妻都沉醉在了这迷人的夜晚。
我心中不悲不喜,却满是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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