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华裔斗鸡赌王的清除名单:敢赢我的钱?沉尸湖底!
2025年1月中旬晚上7点,吕宋岛八打雁省的一个小村子里。
田地被黑夜笼罩,马路上昏黄的路灯划开一道口子。而就在这片田地的东北角,一处类似体育场的建筑灯火通明,外头停满了摩托车和私家车,显然,这是个斗鸡场。
由玻璃围成的16角擂台笼里,两只鸡正在拼命厮杀,它们脚上绑着淬了毒的刀片,扑腾着朝对方脖子割去。一只白色,一只橘色,身上被血液染成一个个斑点,有对方的,也有自己的。
笼外的赌客们大声喊着助威口号,空气里弥漫着烟味,汗味,鸡腥味,闷热而刺鼻。
忽然,场上同时响起了惋惜声和欢喜声,只见玻璃笼里,白鸡摇晃着身体,而橘鸡显然死了。
仅1分钟36秒,就结束了这场生死大战。白鸡赢了,但连站都站不稳,也活不了几分钟了。
当然,赌徒们不关心这个,人们排着队去领赌注,有些人则不甘心地走了。
一个黑瘦的男人随着人群走出斗鸡场,他叫安东尼(Antony),看起来40多岁,相貌普通,穿着篮球衣和短裤拖鞋。他慢慢走着,脸上有一抹藏不住的笑意,毕竟,今天赢了10多万。
走着走着,手机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老相好发来的信息:Sir, kumusta?(先生,最近怎样?)
他露出猥琐的笑容,手指快速点击:Ok lang Bi, meet up tonight?(还行哈宝贝,今晚要见面么?)
那边几乎秒回:Sure sir。(当然了,先生)
安东尼笑得更猥琐了,看来,今晚还有一场大战要打。他边回复手机,边向自己的摩托车走去,今天人太多了,他停的地方远一点。
安东尼刚掏出钥匙准备打火,突然,几名大汉从两侧窜出来,他的手脚嘴瞬间被控制住。他们硬是把安东尼拖拽了好几米,然后塞进一辆面包车里面,左右为男。
面包车一路向北,路灯越来越少,安东尼脑子飞快转着,自己这是得罪谁了?
车不知开了多久,等车门打开的时候,安东尼的腿瞬间就软了,哆哆嗦嗦,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虽然外面很暗,但他很快就认出,这是塔尔湖。
几人把他像死狗一样拖到外面,为首的一人没有遮脸,不,是所有人都没有遮脸。毕竟,警察何需遮脸?
头目冷笑道,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我们场子作弊?
安东尼几乎快哭出来:B..Boss,我没有作弊啊,真的没有啊!
头目嘿嘿冷笑几声,朝小弟使了个眼神,他们从后车厢拖出个男人,那人浑身赤裸,全身淤青,一块好皮都没有。那人被扔在地上,嘴巴像鱼一样开合着,出气多,进气少,眼见是不活了。
安东尼看到这人的时候,脑子瞬间懵了,他颤抖着嘴唇,上下牙齿敲得“哒哒”作响,全身抖个不停。
头目笑道:嘿嘿,马克跟你在我们场换斗鸡,收买裁判很多次了吧,你俩挺大胆啊,赚了得有100多万了吧。
安东尼的话堵在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嗬嗬”声,他拼命磕头,很快就染红了土地......
1个小时后,安东尼和马克被绑上石头,扔进了塔尔湖里。
这事没有媒体报。没人知道他俩去哪了。
他们被登记为“失踪”。
塔尔湖里,早就沉了几十个这样“失踪”的赌徒。
直到半年后,一个叫朱利·帕蒂东甘(Julie Patidongan)的人出现了。
“我不想死,也不想再骗人了。”
朱利做了15年保安,曾是斗鸡大佬查理·“阿通”·洪(CHARLIE “ATONG” ANG)的直属手下。
他说,这些人不是“失踪”,是“处理”掉的。
他说:有个清除名单。叫Alpha List。赌太大、欠太多、知道太多的,都在名单上。
朱利说,他们不是流氓。他们开着合法公司的车,用的是斗鸡场的资金账,用的是警方系统里的“例行协助”。
——对,被抓的人,有些是被穿制服的警察带走的。
有些,是被刑侦小组暗中“协办”的。
那,查理·“阿通”·洪是谁?
菲律宾知名的合法斗鸡赌王,线上斗鸡平台Pitmasters的幕后老板,黑灰道的教父级人物。
ANG这个姓氏,是闽南语发音的洪,是的,他是华裔。
早在2022年3月4日,菲律宾参议院“公共秩序与危险毒品委员会”就正式传唤查理出席听证。
查理说:“我没有杀人。”
但他说不清,为什么保安队能调动警察。
说不清,为什么失踪者的最后一次定位,都出现在了Pitmasters的系统里——之后就再没上线过。
他更说不清,为什么他的手下可以从斗鸡场账上领“处理补贴”——明明这些人已经“下线”。
查理被称为“菲律宾最大的合法斗鸡运营者”。过去3年,他的斗鸡平台从非法走向合法,再从合法变为国家认可的平台,广告打进地铁、机场、电视台——可是后台,却充斥着杀人清账的坐标盘。
有人质疑他,有人举报他。
可查理没被抓,反而还常在众议院听证会上侃侃而谈,说自己“支持加强监管”。
查理啥大风浪没见过?他曾因涉足赌博政治资金,在菲律宾前总统埃斯特拉达(Joseph Estrada)弹劾案中成为被告之一,后逃往美国并最终与政府达成认罪协议。
那警方那边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目前一共15名警察,已被列为“限制性调查对象”。
什么意思?就是不让他们离开总部大楼。
但依然拿工资。
依然有配枪。
依然联系得上外面的人。
他们之中,有人是退休边缘。有人是地区刑侦头头。
而有些,甚至是“协办搜证”的关键角色。
朱利说:“他们参与了,甚至领导了整个行动。有时候我都分不清谁是保安,谁是刑警。”
而这些人的上司,只说一句:我们尊重司法程序。
他们是懂黑色幽默的。
塔尔湖不会说话
但水面会浮尸。
从2021年到2025年,至少34名斗鸡赌狗离奇失踪。
没有悬赏,没有尸体。
只有家属在电视上哭。
只有司法部偶尔发一条“尚在调查”。
直到2025年6月,才有人承认:他们没失踪,是被杀了。
被勒死、沉湖、焚尸、碎骨、掩埋。
没人能确定,到底有多少人被“清理”了。
朱利只说了一句:“名单上不止34个。”
而案件调查至今,无一主谋定罪。
最重的惩罚,是“行政停职”。
菲律宾司法部长说:“我们会追查到底。”
菲律宾国警总长说:“我们会保护证人。”
但塔尔湖太深,
真相不浮,
尸体也不浮。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