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剑”出鞘！在菲中国网络“菠菜”的命脉恐被斩断

楚一帆

菲律宾虽然受到新冠疫情的巨大打击，已成为东南亚地区疫情最严重的国家之一，对经济造成重大伤害。菲律宾统计局数据显示，菲律宾主要行业第二季度收入下降26.8％，国内生产总值(GDP)创下空前纪录的下降16.5％。这成为PAGCOR对赌场与在线菠菜收入下滑的主要分析论点，但菲律宾离案菠菜业的隐忧绝非表面的经济衰退影响，最主要的还是中国政策。

新冠疫情前的外交劝说

我们把时间拉回到去年8月底，当时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在任内第五次到中国进行工作访问。杜特尔特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的双边会谈，习近平直接点出：「如果菲律宾离岸菠菜业能够完全禁止，中国会相当感激」。因为以中国观点看菲律宾的在线菠菜，认为菲律宾成为非法赌博的温床，因为任何赌博行为在中国都算是违法的，且菲律宾的在线菠菜业，大多数在线下注的客户都是中国人，还有与洗钱、诈骗有关的犯罪行为也都伴随而来，而这就是习近平非常关注的。



中菲两国去年在北京的双边会议

杜特尔特返回菲律宾后，通过记者会表示，虽然他也不赞成网络赌博，但为免让国家经济受损，他不能答应中国的请求而禁止在线菠菜相关活动。同时他也直白的表示，如果菲律宾市场上有足够的就业机会，他当人也不会允许这样「愚蠢的活动」出现。但现在评估国家的利益，我们菲律宾方面仍然需要这项产业。不过他在记者会上也严厉警告在线菠菜业者不要逃缴执照费。



习近平与杜特尔特

菲律宾跨境菠菜业蓬勃发展

在中国近年来大力打击跨境赌博的同时，东南亚国家仍在设法吸引更多的离岸菠菜资本，除了柬埔寨与中国联手，取消原先的菠菜政策。然而，在许多赌博合法的邻国，来自中国的赌客还是为在线赌博行业促进繁荣，特别在菲律宾，短短几年内，菲律宾已成为亚洲第三大赌博目的地，仅次于澳门和新加坡。菲律宾赌博产业的年度许可费在公卫危机之前，已经成为政府的第三大收入来源，仅次于税收与海关收入。



菲律宾离案菠菜业办公室示意相片

离岸菠菜业给菲律宾房地产带来了强劲的房产需求，根据仲量联行报告，去年离岸菠菜公司的办公租赁需求占马尼拉整体租赁需求的40%以上。而为满足大量员工的住宿需求，离岸菠菜公司往往需要租赁或购买几十上百套住房。高力国际指出，菠菜从业者对住宅的需求是近年来马尼拉住宅租赁需求和租金回报持续上涨的主要动力之一。莱坊报告指出，2019年在菲律宾的菠菜从业者每年的房租总额高达360亿比索(约50亿人民币)。


菲律宾房价从2010年以来涨势惊人



中国展开「劝返」行动

由于杜特尔特明确指出不会禁止菠菜行业，因此中国驻菲律宾大使馆去年9月底开始向国民劝说，不要从事或涉入菠菜相关行业。中国方面指出：「菲律宾当地在线菠菜公司泛滥，大量非法雇佣中国公民赴菲从事相关工作，由此引发的劳务纠纷、护照被扣等情况频发。还有一些中国公民在菲期间频繁出入赌场，因欠赌债导致被非法拘禁、暴力催债等，给当事人及其家庭造成严重伤害」。

今年春节各地公安更是使出「劝返信息」，要求从菲律宾回国的民众，要进行调查， 除了一般性的回国报道，还要签署保证书(保证不参与诈骗、跨境赌博、洗钱等不法行为)。各地区的处置方式各异，除了签订保证书，还有些公安局发现有疑似「菜农」就没收护照情况。也有人回国后手机被没收两周检查内容，甚至还有被抽血。



中国个地方都进行劝返行动

防诈骗 中国「两剑」出鞘

中国公安部去年6月到今年1月底， 喊出「云剑行动」，要位新中国成立70周年创造良好的社会治安环境。此次专项非专门打击跨境赌博，而是把重点放在要严打电信诈骗犯罪，以期其他类别的诈骗犯罪，不过其中一向斩断灰色产业链的举措，也破获许多跨境赌博金流、洗钱等相关案情。



云剑行动、云剑-2020与国内净网行动相呼应

今年4月中国公安部更部署更严格的「云剑-2020」，除了严打诈骗更锁定所有网络犯罪情事，也就是说跨境网赌也在积极打击的范畴。这个专项行动，还直接打掉了数百个服务器假设在中国大陆以外的赌博网站。截止2020年8月，中国公安机关共破电信网络诈骗案件15.5万起、抓获犯罪嫌疑人14.5万名，同比分别上升65.6%和74.1%，这里面就包括了大量在菲律宾的菠菜从业者。

菲官员证实在线菠菜撤离?

在线菠菜业者从菲律宾大撤离是空穴来风？还是事实？菲律賓两名官员的发言，引发业界不小的担忧。第一位谈及此事的是国税局(BIR)官员阿内尔·古巴拉(Arnel Guballa)，他在9月18日告诉记者，机构正在落实菲律宾离岸菠菜运营商的纳税义务，但许多POGO运营商因为疫情而关闭。另一位则是财政部长多明计斯(Carlos G. Dominguez III)在国会听证上的发言，他指出POGO的税收状况仍低迷，可能会伤及菲律宾的税收，另外他指出一些在线菠菜运营商已经开始撤销他们办公室的租约。



菲律宾总统府否认POGO大撤离

虽然这两位官员都暗示POGO有撤离的现象，但是背后原因是公卫危机？还是税收？可能都是，但真正的主因可能来自中国私下的压力。根据了解中国可能藉著这次公卫危机，借力使力的采取相关措施来劝返在菲律宾的中国「菜农」，而这确实有可能造成菲律宾POGO的大撤离。不过目前菲律宾总统府跳出來否认POCO大撤离的言论，认为这是媒体的错误解读。

中国云剑连击 打出菲律宾危机?

综合以上观点、疏理时间脉络，不难发现这次公卫危机造成的POGO撤离，也许背后不只是菲律宾总统府声称的「只是小规模现象」。许多网路媒体和「菜农」分享文，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当中确实可以发现有中国菜农逃离的现象，而这有可能真的不只是公卫危机造成，还有中国「云剑行动」及「云剑-2020」所引发的海外效应。把时间拉长来看，也许关键时间点，正是习近平对菲律宾的要求被杜特尔特回绝的当时，以致于后续中国拐个弯利用其他方式，来防止跨境赌博的发生。



菲律宾大马尼拉都会区帕塞市

不过未来菲律宾禁止菠菜行业若成真，菲律宾的房地产也必将受到极大的冲击。马尼拉当地一位物业管理从业人士认为：「一旦菠菜被禁止，马尼拉的房价和租金将会断崖式下跌」。一位当地房地产中介也坦言，「一旦菠菜行业倒了，帕塞(马尼拉的菠菜区)将会变成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