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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联系上了一个多年之前的朋友，意外得知他也在菲律宾，由于许久未见，便约了时间出来组个酒局。我俩之前在国内关系也一直很不错，见面没有过多客套，直接三杯啤酒下肚，这才各自询问近况。
当我问及他这一年近况的时候他忽然叹了口气，开始向我讲述这一年在菲律宾马尼拉魔幻而又奢靡的生活经历。
去年11月底，他偶然在贴吧上看到了一则出国务工的招聘信息，开出的薪资十分有吸引力。开始的时候他并不是很清楚具体的工作内容，只是感觉工资高。招聘他的人说入职基本薪资就有8000，另外还有提成，只要用心做，一个月轻轻松松2、3万。他说本来也是不相信，但是负债三十多万的压力让他十分纠结，最终赚钱的欲望战胜了顾虑。等了半个月时间把护照签证办好后， 一张600块人民币的机票坐上了飞往菲律宾首都马尼拉的飞机。
他说以前曾听别人讲东南亚国家比较贫穷，但是当他坐上招聘方的接机车辆行驶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时，并没有感受到多落后，反倒有种国内二线城市的感觉。去到宿舍的时候，发现住宿条件还不错，酒店式公寓2-4个人住一间，洗衣机、wifi、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反正从下飞机那一刻，他自己没花过一分钱，休息一天后便开始去公司入职。他跟我说，当进入公司的那一刻，从来没有想到他一个初中还没有毕业的人，还能在高档的办公楼上班，所有的办公配置，就跟国内白领差不多，而且看样子，这似乎还是家大公司。看到这一切后，之前一直忐忑的内心也慢慢平静下来，想着也许在这里真能一个月赚到两三万。
在几天的熟悉后，他终于知道所从事的是网络菠菜行业，他所在的这个公司在业内算是龙头，主要业务是体育、电竞类的菠菜业务，而他的岗位就是线上推广，通俗讲就是帮助公司拉客。他说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内心是有些抵触的，总感觉这个东西违法。
但是一想来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实在做不了的时候再回国。马克思曾说：资本只要有10%的利润，它就会被人使用，有50%的利润就引起积极的冒险，如果有100%利润，就会使人不惜冒法律的风险。我笑他，你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人，怎么还说起《资本论》里面的内容来了。他说不是故作文人，而是这句话非常能反映他当时的心态。因为他去到这个公司几天后，就是发工资的日子。他亲眼看到坐他旁边老哥的工资条，底薪加提成总共发了差不多5万，多方打听后才知道，一个月挣10来万并不稀奇。他说听到这些时，只有一个想法，往死里干。
也许是金钱的刺激，也或许是对同事们描述生活的憧憬，他说他从入职第一个月开始就非常拼。由于刚来不久，没有积累什么客户，所以第一个月工资只发了9000多一点，但即便这样，这仍是他工作以来领到工资最高的一次。
“400块2小时菲律宾人，1000块2小时中国人，3000块包夜中国人莞式服务，4000块韩国人或者俄罗斯人过夜”，朋友说，这是一份马尼拉修车服务（特殊服务）的价格表。对单身汉来说，这应该是马尼拉夜生活最精彩的那部分。随着酒意渐浓，他开始跟我讲起在马尼拉生活一年多的种种。发了第一个月工资，在宿舍另外两个老哥的怂恿下，他们三人去了当地一家比较有名气的会所。他说之前一直听说莞式服务，但一直未曾体会过，这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去享受。
当时的心情是复杂的，紧张、好奇，然而更多的是兴奋。一些在马尼拉待得比较的老哥，每个月都会安排两到三次这样的活动。虽然价格昂贵，但是却减压，同时更能刺激他们赚钱的欲望。因为在这个国家，有了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说开始的时候自己并没有这样的感受，但是随着待的时间越长，了解到以前在国内了解不到的的事情后，他自己对老哥的看法也表示了认同。在这个国家，生活着几十万的中国人，虽然从事着很多的工作，但是大部分来到这边的中国人，都是从事菠菜行业。
并且很多非菠菜行业的从事者，也是围绕这个行业做生意。小到理发、外卖，大到租房、换汇，许多生意都无法离开这个行业。同样的，这个行业的从业者也是参差不齐，有大学生，有国内负债的，有国内犯了事跑路过来的。
这样鱼龙混杂的环境下，加之菲律宾这个国家治安比国内差，催生了不少犯罪的事情。新闻上三天两头报道不好的消息，某个华裔商人当街被持枪抢劫，某个女孩单独坐车被司机侵犯，某公司员工叫服务被仙人跳......他说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就有一次，亲眼目睹了不明身份人员在大街上开枪互射。
我问他既然这么危险，怎么不早一点回国？他说其实自己小心一些，凡事多留个心眼，实际上也没那么危险，最主要的还是在这边能赚到钱。要是回国，他一个初中毕业的人，去哪里找两三万一个月的工作。我表示赞同，毕竟我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除去基本的花销，一个月几乎没办法攒下来什么钱，更别谈买房买车了。现在社会都是比较现实的，只认结果，不管过程，谁有钱，谁就是爷。
其实在这边待久了，反倒会慢慢喜欢上这里，他继续向我说着在马尼拉的生活经历。因为在那里，只要努力工作，都能收获到让自己满意的报酬。同样的，生活上也能过得十分潇洒。他说在那个公司做了半年以后，每个月工资基本都能稳定在三万左右，随之而来的，他也更加放纵自己。除了每个月固定的修车活动，每逢休息或者不开心的时候，就去酒吧蹦迪。有时是自己，有时和同事。并且还交了一个菲律宾的女朋友，说是女朋友，其实更像包养。因为语音不通，交流全靠手机翻译，所以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才会见面。
他说之所以待久了会喜欢上马尼拉，除了花天酒地的生活让人沉迷，还有一部分原因来自于被当地人看做是有钱人的那种虚荣感，让他内心得到了满足。对菲律宾人来说，中国人都是比较有钱的，所以在某些时候他们会比较尊重中国人。
当然大家都明白，那只是对金钱的尊重罢了，但是即便如此，对于在国内生活在底层的人来说，这就够了。我问他，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他说过完年就回去了，这边的生活虽然让人留恋，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因为疫情的原因，现在想回都是难题。对于今后的打算，他说计划在国内做之前那个公司的代理。
因为在公司上过班，公司的各种流程和政策都非常清楚，而且因为是足球体育和电竞为主，推广起来可以光明正大一些，毕竟国内也有很多做外围的。当然选择做代理，主要还是因为能赚到钱，他自己在公司了解过招商部的代理，做得一般的，每个月都能拿两三万，好的话几十万都是没有问题。
加上了解那个公司，如果自己做的话，应该能做得不错的。对于他的打算我无法做任何建议，只能说当今社会，能赚到钱，才能证明自己有价值，否则在身边亲人眼中，你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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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21 08: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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