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渔民吉列尔莫的一天

jimmy肖明

吉列尔莫·巴曼（Guillermo Baman）是菲律宾宿务潜水胜地马拉帕斯克瓦岛（Malapascua Island）的渔民。很多中国旅行社和导游把这个岛名字翻译成了更具人情味的“妈妈拍丝瓜岛”，或者简称“妈妈岛”，岛上的有漂亮的白沙滩，凌晨3点起床夜潜观赏长尾鲨，是这里的主打旅游项目。因为来这里必须要住一晚的原因，这里的旅行社团客比较少，基本上以慕名而来的潜水客和散客为主。当然，这些是疫情前的情况，现在岛上的潜店和度假村应该都关门了。



video: https://mp.weixin.qq.com/mp/readtemplate?t=pages/video_player_tmpl&action=mpvideo&auto=0&vid=wxv_1797925953638072323马拉帕斯克瓦岛的长尾鲨

像菲律宾类似的小岛，虽然风景引人入胜，但生活成本其实不低。因为这样的小岛一般来说淡水、油料（发电用的）、除了鱼类的其他食品以及其他生产生活必需品，都依赖外部供应，加上菲律宾高昂的运输成本，价格要比岛外翻上好几番。

本文的主角吉列尔莫不是马拉帕斯克瓦岛本地人，30年前年轻的吉列尔莫从更加贫瘠的萨马岛渔村搬到了这里，与妻子卡门·巴曼（Carmen Baman）结婚，于是就定居在了生活条件更好一点的马拉帕斯克瓦。吉列尔莫和卡门现在已经拥有了一个超级大家庭，他们有6名子女，大大小小的孙子孙女超过10人。


巴曼夫妇

每天凌晨3点，吉列尔莫和他的儿子们驾船出海，使用一种叫Kitang（一种菲律宾多钩鱼线）的渔具捕鱼。在卡纳萨岛（Carnaza Island，米沙鄢海靠北边的小岛）附近使用他的“ kitang”捕鱼。虽然吉列尔莫很小的时候就出海捕鱼了，可直到定居在了马拉帕斯克瓦他才学会用kitang捕鱼，当然也学会了如何制作kitang。


video: https://mp.weixin.qq.com/mp/readtemplate?t=pages/video_player_tmpl&action=mpvideo&auto=0&vid=wxv_1810478992177594371这个视频中有菲律宾渔民使用kitang捕鱼的全过程

疫情之前，巴曼夫妇还可以把每天的渔获卖给附近的度假村和潜店，价格会稍微高一点，运气好捕到价格高的鱼，吉列尔莫还可以有难得的假期。吉列尔莫捕获的大部分是一种叫拉格（lagaw 一种红线鱼，这种鱼小编吃过，熬成鱼汤味道还挺不错，宿务市卡尔邦市场每公斤250皮索左右）的鱼，不值钱，现在巴曼夫妇只能以150皮索每公斤的价格，把鱼获卖给岛上的鱼贩了。这名鱼贩每天早晨7点会在海边等待吉列尔莫归来，然后把他和其他渔夫的渔获一起运往宿务市帕西尔渔港（Pasil Fish Port）出售。



卖鱼收钱，再吃过早餐后，一家人就会回到海边的渔船旁修理“ kitang”。卡门每天的职责就是为吉列尔莫准备、修理好每天的渔具，其中最重要的部分当然是制作、修理kitang了。把鱼钩牢牢固定在尼龙绳鱼线上是个细致活，卡门是这方面的专家，她做的kitang从不轻易脱钩。kitang由尼龙绳和钢制鱼钩组成，鱼钩之间至少相距1.5米。卡门说，通常自己会在早上8点开始工作，下午1点在附近一棵树上的吊床上睡觉的吉列尔莫会醒过来，帮把手。他们的儿女们也在周围，修补kitang和其他渔具。孩子们则在周围的沙滩上玩耍，时不时还会扎进海里戏水、游泳。


全神贯注修葺渔具的卡门

巴曼家族之前的家就在现在船停靠的的海岸附近，但当马拉帕斯克瓦岛旅游业蒸蒸日上的时候，政府让渔民们把家搬到了距离海岸线约500米的蒙特诺瓦村（Sitio Montenova），为游客腾出沙滩。巴曼家族也在政府制定的地皮上盖了一座木屋，可除了下雨天，他们仍将大部分时间都在海边，煮饭也用海边的简易灶具，吃饭的时候一家人在随意在沙滩边的树荫下席地而坐。对于渔民来说，海边还是更方便。

岛上旅游业兴旺的时候，有好有坏。有时候一些不检点的游客会扔下一地垃圾，有时候还会拿着手机和照相摄像设备对着一家人拍来拍去；不过，有时候游客会从孩子们手里卖点贝壳或者海胆之类，有时候还会给孩子们一些零食或者其他小礼物，而且游客多的时候吉列尔莫的渔获也能卖出好价钱，实在找不到船的时候，吉列尔莫的渔船也会被游客包船出海。可现在岛上的餐厅、潜店、度假村都关门了。往日游人络绎不绝的小岛，只有原住民走不了，感觉冷清了许多，沙滩上只剩下狗和孩子们。


马拉帕斯克瓦岛全貌，海边的环岛白链就是长达数公里的白沙滩，海里的白色“虫子”则是对菲律宾人来说不可或缺的螃蟹船，捕鱼观光都靠它来。

有的时候，一家人也会驾船去宿务市，去城里是件大事情，往往会有很多邻居搭上他们的顺风船，孩子们会在帕西尔渔港附近的市场和街道逛逛，大人们来这里的主要原因是买新的尼龙绳和鱼钩。另外，他们还会向其他渔民那里购买“ libod”和“ tuloy”（沙丁鱼），用做“ kitang”上的鱼饵。沙丁鱼是完美的鱼饵，挂了沙丁鱼的鱼钩基本不会空着收回。

Kitang修补完成后，吉列尔莫就要在第二天凌晨3点再次出海。日子就是这样，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