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正在起变化——杜特尔特集团能否在2022年后继续掌控最高权力？

因醉鞭名马幌

事情正在起变化？

处于目前菲律宾政坛风暴眼中的菲律宾康友公司（PharmallyPharmaceutical Corporation）总裁黄子晏（Huang Tzu Yen）今天（7日）在菲律宾参议院网络听证会上露面。

这位年轻的黄子晏先生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很配合，参议员富兰克林·德里隆（Franklin Drilon）问起他现在的具体位置时，黄子晏回答说人在新加坡，就在自己家中。对于德里隆让其去菲律宾驻新加坡大使馆领取宣誓书，以便能够继续在参议院听证会上作证的要求，黄子晏也满应满承地答应了下来。


黄子晏

黄子晏还说，自己是新加坡公民。这一点和菲律宾康友的注册信息不符。小编还记得，菲律宾康友的注册信息显示，黄子晏曾自称是菲律宾公民。

关于参议员对其是否被台湾政府政府通缉的询问，黄子晏声称，尚未收到因其涉嫌操纵股票而对他签发的正式逮捕令，自己只是通过新闻报道知道这件事，自6月以来，已联系律师了解此事；直到今天，还没有收到回复。

对于黄子晏的发言，参议员洪蒂维罗斯（Risa Hontiveros）质疑说，自2020年12月起黄子晏通缉令就被张贴在事发地司法部的网站上。黄子晏解释说，“我在今年3月才知道这一点。我正在等待他们发出正式传票，但我没有收到任何传票，已经要求律师就此案联系台湾当局，但尚未得到回应。”


显示黄子晏与台湾康友关系的信息表

小编估计，黄子晏之所以紧抠3月份才得知自己被通缉这个时间点，大概是在为菲律宾预算部洗地。因为按照这样的说法，在与菲律宾政府去年签订防疫物资供货合同的时候，他并不是逃犯，而且他也不知道被通缉；所以，菲律宾预算部和黄子晏本人就逃犯这个事情上都是干净的。

参议员戈登（Richard Gordon）随后询问其父黄文烈（Huang Wei-lai）的下落，黄子晏回答道：“我不知道我父亲在哪里，我们自2020年初以来就疏远了。”

实话实说，除了口罩的价格过高或者可能存在的质量问题，这些参议员并没有抓到本案中涉嫌腐败的真凭实据，一切到目前为止不过是推测。包括黄子晏、黄文烈以及前总统经济顾问杨鸿明（Michael Yang）都能够摘的清清楚楚。这起腐败大案到目前为止政治效果远远大于法律效果。不过，假如明年其他人掌控最高权力的话，一切就不好说了。

因为传唤的杨鸿明等拒不出席听证会，参议员戈登声称，将会签发逮捕令来让他们前来说明事实真相。



本案关键人物杨鸿明的名片

需要提一下的是目前看起来强烈主张彻查康友公司高价口罩案的参议员，均来自反对派，包括拉克森（Panfilo “Ping“Lacson）、戈登、洪蒂维罗斯以及前面提到的德里隆这几位。

已经与拉克森结盟宣布搭档参选总统的参议院议长索托（“Tito” Sotto），和目前杜特尔特集团最大的政治敌人帕奎奥等阿杜的前盟友尚未加入战团。


帕奎奥与莫雷诺

尤其是帕奎奥的动向，确实有点让人费解，要知道卫生部腐败大案正是由帕奎奥首先揭露的，而且执政党阿杜派系和帕奎奥派系之间的政治斗争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帕奎奥派系稍早前刚刚罢免了阿杜的党主席职位。难道两人真的还有重修旧好的余地，或者帕奎奥还留出了两派重新结合的后门？

莫雷诺昨天的表态比较有意思。他说，政府的防疫政策不应该继续执着于没有什么卵用的面罩（Face shield），而是应该加大力度进口治疗新冠重症的特效药托株单抗（Tocilizumab）和瑞德西韦（Remdesivir）。虽然也是在抨击阿杜政府防疫不称职，但或多或少还是在就事论事，是不是正在打着和帕奎奥一样的算盘，小编就不知道了。

小编在前文《邦·吴与萨拉，究竟谁是杜特尔特的心头肉？》中曾经提到，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阿杜与包括萨拉在内的热门总统候选人都发生过冲突。换句话说就是为了能够继续掌控权力，阿杜童鞋树敌越来越多了。尤其像帕奎奥和莫雷诺这样的原本是盟友的人，正在站出来反对他。


阿杜与马科斯家族的合影

其实阿杜当政的5年多的时间里，树立的敌人比结交的盟友要多得多。因为，菲律宾政坛的蛋糕就那么大，位置就那么多，分蛋糕的人，永远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比如说，把宿务市市长的位置给了拉玛家族，肯定会得罪奥斯米尼亚家族；在北吕宋和马科斯家族结盟，阿基诺家族必然成了彻头彻尾的死敌… …

小编肚子里这点政治斗争的货色阿杜当然更清楚，这也是阿杜之前力推将巴拉望（Palawan）和马京达瑙（Maguindanao）分割成几个省的原因。阿杜的打算当然是创造出更多位子，来统战更多的政治家族。这种方式操作好了肯定能收获更多的盟友，但操作失误的话，也是可以收获敌人的。比如说，巴拉望一份为三的公投当时就没有过，小编想当然地猜测很可能当地占据主导地位的家族并不想把既得利益分给其他家族，所以就把这个事给杯葛了。这样的话主导巴拉望的政治家族当然会成为阿杜政治上的敌人。


3月份巴拉望公民投票拒绝一分为三

另外，阿杜上台以来的兑现竞选承诺的政绩——毒品战争，也为他树立了很多敌人。小编前文《一个菲律宾土豪家族的覆灭》提到的帕罗奇诺家族，就是这样的例子。很多时候，贩毒是菲律宾政治家族筹款的重要方式（比如宿务市前市长拉玛也曾上了阿杜的涉毒政客名单），或者毒贩和当地政治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毒品战争杀了多少土豪家族的关系人，断了多少政治家族的财路？他们肯定会成为阿杜的敌人。更多的下层阶级在毒品战争中被杀和被误杀，这些人亲友的票对着阿杜的继承人也是投不下去的。



在毒品战争中被警方枪杀的帕罗奇诺家族成员

除了恋栈权位、政治丑闻、到处树敌等等之外，小编用一件小事结束本文。

几天前相熟的菲律宾送货骑手斯蒂文（Steven）与小编谈起阿杜近期的丑闻和明年的大选。斯蒂文直言不讳地说，阿杜明年肯定会蹲大狱！小编问，明年你会把票投给谁?他说，拉克森或者帕奎奥。小编又问，5年前你把票投给了谁？他笑笑说，杜特尔特。小编再问，为啥不继续投给阿杜支持的人？回答是，他让我失望了。


5年前阿杜赢得总统大位的瞬间

路这么难，阿杜会不会继续竞选下去呢？明天执政党阿杜派系会召开的全国大会，会给出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