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来自宿务的总统，奥斯梅尼亚和杜特尔特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无人岛屿颈

1944年8月1日，在总统奎松过世后，时任副总统奥斯梅尼亚宣誓就任总统

本文是宿务专栏作家雷蒙·埃奇卡（Fr.Ramon Echica）昨天发布在宿务太阳星报(Cebu Sunstar)上的文章，有点借古讽今的意思。文章的背后可以看见宿务奥斯梅尼亚家族影子，甚至可能说是由宿务市前市长托马斯·奥斯梅尼亚（Tomas Osmeña）授意所写的。

因为这篇文章，首先能够通过拔高其祖父的形象来唤起宿务市民众对奥斯梅尼亚家族的感念之情，从而在未来的市长选举中投票给马斯·奥斯梅尼亚；还能通过两位总统之间的对比来贬低目前正焦头烂额的阿杜，从而影响未来对手同时也是阿杜盟友的宿务市副市长拉玛的选举声势。这篇文章唯一的受益人就是托马斯·奥斯梅尼亚，所以基本上可以说是他指使写的。


托马斯·奥斯梅尼亚

顺便说一下吧，宿务市市长拉贝拉今年因为长期生病，似乎已经退出了市长的竞选行列。或者拉贝拉和拉玛已经达成一致，这次把机会让给拉玛，不然的话很可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白白便宜了托马斯·奥斯梅尼亚。这段时间里拉贝拉的儿子杰皮（Jaypee Labella）频频亮相，似乎有成为政治人物的意图。当然，杰皮的目前政治资历基本为零，很可能会从竞选市议员开始。

再说一下奥斯梅尼亚和阿杜两位总统吧。对杜特尔特家族来说，奥斯梅尼亚可以算是他们的恩人了，因为正是1946年4月时任总统将阿杜的父亲维森特杜特尔特（Vicente Duterte）任命为宿务达瑙镇（Danao）代理镇长，才开启了老杜特尔特的政治生涯。今日杜特尔特家族能够掌握菲律宾的最高权力，真正肇基于此。政治人情比纸薄，何况过了七十多年。这种旧事也许只有小编这种历史集邮爱好者才会提起。


少年时代的阿杜（左二）与父母兄弟姐妹的合影。
9月9日是宿务的节日，我们庆祝塞尔吉奥·奥斯梅尼亚(Sergio Osmeña Sr.) 诞辰143周年，他是第一位成为菲律宾总统的宿务人。除了他是圣卡洛斯大学（University of San Carlos）前身圣卡洛斯神学院（Seminario-Colegiode San Carlos）的校友之外，我想强调他生活中的另一个事实，我觉得与这几天的新闻有相关性。

1946年的菲律宾总统选举，是时任总统奥斯梅尼亚与曼努埃尔·罗哈斯(Manuel Roxas)之间的较量。竞选季开始后，奥斯梅尼亚的支持者发现他的支持率和声势明显落后于对手罗哈斯。支持者们呼吁奥斯梅尼亚更积极地投入到竞选中，可是他拒绝这样做。奥斯梅尼亚甚至拒绝在办公时间参加竞选活动。


1940年代中期，时任总统奥斯梅尼亚与家人的马拉坎南宫花园漫步。

根据一些奥斯梅尼亚的传记记载（最权威的传记是维森特·阿尔巴诺·帕西斯（Vicente Albano Pacis）撰写的），奥斯梅尼亚拒绝投入竞选是因为他坚信，作为现任总统，是菲律宾纳税人支付的费用让他担任总统的，他不能用菲律宾纳税人支付的费用和已经被购买的时间为自己赢得下一个任期。这时的菲律宾仍在努力从二战的蹂躏中恢复过来，这需要总统把全部精力放在民生事务上。

这个故事充分说明了奥斯梅尼亚是一位诚实守信的政治家，是一位把政治信念排在政治利益之前的伟人。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政治家，他一定意识到菲律宾最高权力正在从手中滑落。这对他来说一定是一个危机时刻。他对胜利的渴望与他的道德信念的要求之间一定存在紧张关系。

都说危急时刻不会塑造人性格。相反，它揭示了一个人的性格。就奥斯梅尼亚而言，这场竞选连任失利的个人危机揭示了他是一个无可挑剔的正直之人。


奥斯梅尼亚与阿杜的漫画形象

七十余年后，这个国家仍然新冠疫情大流行中的危机制作，现任总统也恰好同时具有宿务的血统。但相似之处到此为止了。

尽管全民饱受疫情和史无前例的经济衰退折磨，但我们的总统正在为一场政治斗争做准备，正在为牟取最高权力无所不用其极。总统似乎随时随地地在抨击批评者，在政府会议上、在疫情说明会上、甚至在所属政党的集会上。数万人死于新冠病毒，数百万人失去工作，医疗前线人员抱怨没有收到应得的津贴。然而，我们的总统却忙于即将到来的选举。更糟糕的是，一些和总统亲密的人被指控大发疫情财。总统没有下令进行调查以自清其身，同时安抚持怀疑态度的公众，而是对调查人员进行人身攻击。

再一次，危机时刻体现了一个人的性格。而这些天的事实揭示出了某人是一个无法形容的冷酷无情的角色。


1980年代末刚刚当选市长的阿杜在搬弄枪支

如果奥斯梅尼亚拒绝投入竞选的故事是真实的话，并不是能证明奥斯梅尼亚是个傻瓜；而是说明，相比那个时代，现在的政治人物甚至全民的道德水准彻底堕落了。时代不同了，假如阿杜真的和作者心目中的奥斯梅尼亚是一样的人，他根本不可能在5年前当选，甚至不可能操盘达沃几十年。奥斯梅尼亚是美国人治下的绅士，而杜特尔特则是草莽中应时而起的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