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尔特：“腿截肢了，鸡鸡还在，开心点！”（外一篇）

鬼子进了村部

如果真相是一种伤害，

请选择谎言；

如果谎言是一种伤害，

请选择沉默；

如果沉默是一种伤害，

请选择离开。

    ——徐志摩

普通菲律宾人怎么看杜特尔特、帕奎奥内斗?洗洗睡吧，曼尼！——写给拳王的公开信

2018年12月17日，老杜与邦·吴、罗纳德·德拉洛萨等亲信在桑托斯将军城出席帕奎奥40周岁生日聚会。

帕奎奥2021年7月，以时任参议员曼尼•帕奎奥（Manny Pacquiao）和时任总统老杜为首的民主党-人民力量（PDP–Laban），因为对该党应该推出那一组总统竞选组合参加次年大选一事发生分歧，并分裂为以帕奎奥和参议员皮门特尔（Aquilino "Koko" Martin de la Llana Pimentel III）为首的支持帕奎奥竞选总统的派系与以老杜和时任能源部长库西（Alfonso "Al" Gaba Cusi）为首的支持参议员邦·吴（Bong Go）和老杜搭档竞选总统副总统的派系。后分裂和冲突愈发激烈，两派互相将对方开除党籍。当时帕奎奥还多次强烈抨击杜特尔特政府的各种腐败，而老杜则回呛帕奎奥偷税漏税。

同年9月，两派均向菲律宾选举委员会（Commission on Elections）提交确认己方是民主党-人民力量合法代表的选举诉讼。直到2022年5月6日，选举委员会裁定，以老杜和库西为首的派系是该党合法代表。


2024年4月19日，宿务星辰酒店（Hotel-NUSTAR Cebu），老杜等高层出席民主党-人民力量的全菲代表大会暨建党42周年庆祝活动。

不过由于邦·吴的民意支持率一直无法拉起了；同年11月，老杜有意说服其女萨拉·杜特尔特成为该党的总统候选人，但被已经与小马科斯结盟的萨拉拒绝。因为存在被剥夺竞选资格的风险，邦·吴、老杜以及帕奎奥都未以民主党-人民力量总统、副总统候选人的身份参加竞选，造成了执政党未能在大选中推出总统副总统候选人的奇事。在竞选过程中，老杜和邦·吴并没有走到最后，而是相继退出总统、副总统的角逐。而参选总统到底的帕奎奥最终仅仅获得了6.81%的选票。

小马科斯和萨拉组合之所以最终能够拿下六成左右的选票并当选总统、副总统，民主党-人民力量和杜特尔特家族的分裂是主要原因之一。而小马科斯能够不动声色地同时搞定中国和美国，则是另一个主要原因。

民主党-人民力量的大戏直到今天都尚未演完。在4月19日该党在宿务市举行的全菲代表大会暨建党42周年纪念活动上，该党领导层决议删除政党名称中的“人民力量”（Laban）字。好吧，现在这个党的名称应该是菲律宾民主党（Partido Demokratiko Pilipino）。


罗蒙尼托·基朗
本文是一位名为罗蒙尼托•基朗（RomonitoQuilang）的菲律宾普通人，在帕奎奥和老杜政治冲突最激烈的时候，发布在自己Facebook主页、写给帕奎奥的公开信。基朗的Facebook主页显示，他来自明达瑙岛东米萨米斯省塔加隆镇（Tagoloan, Misamis Oriental）人，还是跨国造船企业韩进重工（HanjinHeavy Industries &Construction Co.Ltd）的员工，属于典型的菲律宾中产阶级。

亲爱的参议员曼尼！

愚蠢不是错！没受过良好教育也不是错！真正的罪过在于，TM知道自己很愚蠢，还要试图假装出一幅自己很聪明的样子，那就太TM尴尬了。另外，为了向别人证明受过良好的教育，拿假文凭出来也是不好的。


2019年12月，马卡蒂大学（University of Makati）颁发给帕奎奥政治学学士学位。这个学位在菲律宾备受争议，因为帕奎奥并没有完成4年的政治学课程，并得到获得该学位的至少120分学分。

帕奎奥近期还陷入了另一项文凭争议之中。2011年帕奎奥通过提供虚假的文凭从而获得了菲律宾军方授予的预备役陆军中校军衔。面对质疑时菲律宾军方称，当时帕奎奥提供了宿务西南大学（Southwestern University of Cebu City）授予他的名誉人文博士学位。很显然名誉学位与实际学位代表的意味不同，不应成为菲军方授予其中校军衔的依据。
人的天赋不同。某人可以在某些事情上极其聪明，同时在其他事情上会显得很愚蠢。有人在艺术方面是天才，有人在数学方面的天赋无与伦比，有人特别善于经商；但，没有人在所有方面都是聪明的。上帝会在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为你打开一扇窗；同时，上帝会在打开一扇窗的时候，为你关上一扇门。在有些事情上，没有天赋就是没有天赋，一切都不能强求。

你是不世出的拳击天才！这就是为什么你能在世界上出名，并赚到大笔钱的原因。不管你的对手有多么狡猾，你总能赢。你是16英尺拳击台里的王！你是菲律宾人民的英雄！


帕奎奥与拳王梅威瑟在台上搏命
但在其他方面，你可能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天赋。但因为你现在出名了，有钱了，所以你能设法克服很多不足。

你不擅长演戏，但你出演了电影。你不擅长唱歌，却录制了歌曲。你不擅长篮球，但你打过PBA（菲律宾篮球联赛）。你不擅长演讲，但你成为了参议员。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你出名了，有钱了。有大批粉丝热爱你，会无脑支持你做任何事情。


帕奎奥饰演菲律宾民族英雄马瓦尔将军（Malvar）
于是，现在你野心膨胀，想成为总统。要知道，成为总统不仅仅和拳击不同，而且和演电影、录歌曲、打篮球都不同。因为，整个菲律宾的未来取决于谁会成为总统。整个国家都知道你在政治上不成熟。赢得参议员席位，对于政治上的小白兔已经是偌大的重负！但当总统?我劝你还是多洗几把脸，多冲几次凉，让那颗热切而滚烫的心稍微冷静一点！

曼尼，我们1.1亿菲律宾人！我们需要一个目标明确、策略扎实的领导人！我们需要一个眼光长远而且有行动能力的领导人！我们需要一个明白菲律宾政府、社会积弊，而且还有法律和技术能力来解决这些问题的领导人！我们需要一个能够凝聚住民心，还能稳固住盟友的领导人！我们需要一个不怕弄脏自己的手，而且意志坚定的领导人！我只能很真诚的对你说，在未来6年时间里，那个人不是曼尼你!

所以请先学习、观察、等待！作为政治人物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加强对时间和试错的空间。你应该先当学徒，做一个搭档。让你充分认识和了解肮脏的政治游戏。


2015年 帕奎奥的支持者欢迎刚刚赢得拳赛的帕奎奥回家
曼尼，作为拳击手，你是我们当之无愧的偶像！但作为一个政治家，你还没能证明任何事情。你口口声声说，对菲律宾国家和人民的热爱，是你之所以想要成为总统的动机。每个菲律宾人都能听出这话是多么的言不由衷！你只是想利用你的名声获取更多利益！你在陶醉于自己过往的成功之中！

别再说你有多干净，从来不曾贪污腐败。你利用自己的名声和影响力与那些垄断大企业合作，私底下会有多少肮脏下流的交易，你自己心里清楚。当你站在ABS-CBN（知名反杜的菲律宾媒体集团）这边时，那是出于你的商业利益的动机，而不是为了国家和人民的福祉。

曼尼，你还有时间思考。拳击与政治是不同的。菲律宾在拳击方面有伟大的天才曼尼·帕奎奥！同时，我们在政治上也有一个伟大的天才罗德里戈·杜特尔特！


8年前刚刚赢得选举的老杜接受媒体的采访
选择你战斗的地方。你可以让杜特尔特在10秒内死在16英尺拳击台内。但关于政治，罗德里戈·杜特尔特连一次选举都没有输过。因为他能号准人民的脉。

要知道，杜特尔特不是你的对手。他应该是你在政治世界的“弗雷迪·罗奇”（Freddie Roach 美国拳击教练、前职业拳王，同时也是帕奎奥的长期拳击教练）， 只有杜特尔特这样的导师，才能成为你政治上的引路人。但是，你急于成为总统！你被野心蒙蔽了双眼！


2001年刚刚赢得第一条金腰带时的帕奎奥和弗雷迪·罗奇
你真正的敌人是把你挑拨起来，与杜特尔特搞政治斗争的人。他们不关心这样的急功近利很可能会同时毁了你和杜特尔特。你撞墙了，曼尼！当你被撞得头破血流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现在那些自称是你朋友的人，究竟会如何对你了。

如果你真的想当总统，请先从做好参议员开始，作为一个合格的立法者，完善菲律宾的法律体系。从你的家乡桑托斯将军城（General Santos City）和萨兰加尼省（Sarangani）开始。从打击反叛分子、恐怖分子、吸毒者和罪犯、拖欠税款的寡头开始。

如果你这样做了，你就无需要诽谤他人。你不必说话，我们会是那些敦促你竞选总统的人。

我不得不说，现在的你仍然是那个拳击台上的曼尼。


1999年，年轻的帕奎奥在家乡桑托斯将军城简陋的训练馆内训练。
杜特尔特：“腿截肢了，鸡鸡还在，开心点！”
菲律宾社交网络上有大批老杜的忠实支持者，就如小编的朋友胡安（Juan）一样，他们大部人是明达瑙岛人，尤其以达沃人居多。他们或亲友、直接或间接、多或少受过老杜的恩惠，享受到了老杜执政带来的利益，于是成了老杜的坚定辩护者。菲律宾人将他们称为：杜特尔特护卫队（Duterte Guardians）。和好莱坞电影中的《银河护卫队》（Guardiansofthe Galaxy）有一比。下面是一位杜特尔特护卫队成员，讲述自己和家人为何成为杜特尔特护卫队的故事。

小编多次说过，无论支持还是反对，你都不得不承认：与其他几位当选菲律宾总统的人相比，老杜是个更有意思的人。这一点，被本文题目再一次证明。


老杜和不良于行的少年阿赛尔·卡里诺
我是哈娜·卡里诺（Hana A.Carino），明达瑙岛北哥打巴托省（North Cotabato）米萨亚普镇（Midsayap）的居民，你们可能大概听说过我哥哥阿赛尔·克里尔·卡里诺（Adsel Kryll A. Carino）的故事，他曾因罹患癌症长期在菲南医疗中心小儿肿瘤科（Pediatric Oncology Section of Southern Philippines Medical Center）就医。

老实说，一开始我对分享我们的家的故事犹豫不决，但每当我听到对杜特尔特市长的负面攻击时，我都会深受伤害。杜特尔特市长亲切地与我的库亚·蒂蒂特（Kuya Titit，kuya这个词也来源于闽南语“哥仔”就是“哥哥”、“哥们”的意思，这里应该是对作者哥哥的昵称）情景仍然不时会浮现在我的脑海；因此，我最终决定正在分享这一经历，以便人们能够更好地了解杜特尔特市长是一个怎样的人。


老杜来到卡里诺的家乡专程接他去就医
2009年，时年14岁的哥哥被带到达沃医生医院（Davao Doctor’s Hospital）就医。那是因为我们家乡的那位医生从我哥哥发生病变的左腿上诊断出任何病症来。当时我哥哥的左腿几乎不能弯曲，也几乎不能直行。他甚至不能像平常一样与篮球队和乐队的小伙伴们一起打篮球和打鼓了。

达沃医生医院的医生最初在他的诊所进行手术。直到后来，他才提出建议，手术应该在医院的手术室进行。那是我们第一次了解我哥哥的情况。医生诊断说，他患有尤文肉瘤（Ewing Sarcoma）——一种软组织癌症，通常发生在青少年时期，男孩患上该病的几率更高。

我们一家人心碎了。我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终我们接受了医生的建议，继续化疗，至少得21个疗程。家族和朋友们闻讯后纷纷慷慨解囊，把一生的积蓄给了我们。我爷爷（Lolo）的退休金也被用光了。直到我们真的破产了。我们甚至试图向老家米萨亚普镇当地议员寻求帮助，但他们并没有搭理我们。


罹患尤文肉瘤病人的膝盖
尽管已经弹尽粮绝，家里还是决定将哥哥转院到菲南医疗中心（当时叫达沃医疗中心）。

我们家竭尽全力才凑齐了一次化疗的费用，可不知道哥哥的下一次化疗钱会从哪里来。可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妈妈最后带着我们一家向菲律宾慈善抽奖办公室（Philippine Charity Sweepstakes Office）寻求帮助。最初他们说，提供市长或省长的推荐信后，我们能够从这里获得帮助。当我们把市长的推荐信提交上去的时候，他们却说，慈善抽奖办公室的名额已经满了。

那是一家人最艰难的时刻，我们几乎已经绝望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的生命之花逐渐暗淡。

妈妈每天东奔西跑，早晨满怀希望，晚上失落地回来。直到妈妈去了达沃市市政厅的那一天。当天，妈妈遇见了我们一家生命中的贵人——当时的副市长罗迪·杜特尔特（Rody，老杜的昵称，2010年至2013年老杜因之前已连任3届市长，按照法律不能继续连任，遂转任副市长，其女萨拉接棒任市长）。杜特尔特耐心听妈妈讲完，然后保证要为哥哥的继续治疗寻求经济援助。我们不是达沃市的居民和登记选民，来到这里是因为我们已经绝望了。


老杜与卡里诺及其家人交谈

很快，副市长办公室无条件地提供了他们所能提供的一切帮助。哥哥能够继续化疗了。杜特尔特市长甚至会在半夜偷偷摸摸地来到哥哥的病房，在没有任何媒体报道的情况下与他的“朋友”闲聊。我说的朋友，是指达沃医疗中心儿科肿瘤病房里的所有孩子，他们都是孩子。每次到访，他都会为孩子们的家人带来食品等各种礼物，让他们津津乐道。后来，他将病房从通常的“公立医院氛围”（public hospital ambiance）变为这些儿童患者的家，以便孩子们在治疗期间尽可能舒适。

杜特尔特市长定期与孩子们一起庆祝特别活动。他会列出孩子们的“愿望”——小玩意、玩具、食物等。他实际上满足了每个孩子的愿望。

他知道这些孩子大多不来自达沃市，所以他准备了希望之家，让孩子们的亲友在化疗期间安顿下来（他们可以在那里做饭以节省每一分钱）。在每一次化疗的间隔（大约2周），儿童癌症患者和他们的家人都被安排住在玛格丽塔村（MargaritaVillage）的一所房子里，这是市长亲自捐赠的。


老杜找来好心人为卡里诺捐款一百万披索用于支付治疗费用
2010年底，当哥哥的癌细胞发生转移，医生说需要截肢。我亲眼目睹了这个消息对哥哥的打击。他再也不能打篮球，也不能再骑摩托车了。杜特尔特市长看到消沉的哥哥后开玩笑安慰说，“你还是很幸运，他们只截掉了你的腿，没有截掉你的鸡鸡。坚强点，男子汉！”在旁的我看见，哥哥暗淡的眼中又闪起了生命的光。

为了能够燃起哥哥的求生意志，杜特尔特市长特意带着他的一位慈善家朋友看望哥哥，他开玩笑地问他的朋友“你为我朋友赞助了一条义肢哈？不仅仅是普通的义肢，它必须能让这个男子汉爬山和骑摩托车！”他的朋友也同意了。

为了帮助哥哥缓解化疗中的不良反应，杜特尔特市长还会带他出去走走，像健全的孩子一样，让他体验“通常”的青少年生活，杜特尔特市长曾在他们的一次闲聊中向我的库亚询问他暗恋的对象。他安排他们在奎博洛伊牧师的塔马永祈祷山约会，乘坐牧师的直升机。

2012年4月。悲伤的消息传来。哥哥体内的癌细胞已经扩散，而且他的身体不再对治疗产生反应了。医生说，哥哥最多只有六个月的命。


老杜派直升机送卡里诺参加弟弟的生日聚会
2012年5月，收到消息杜特尔特市长作出安排，让我们全家为哥哥庆祝生日。为此，我们都被从米萨亚普接到达沃，收到了我们一生中最荣幸的款待。全家人能够一起为哥哥庆祝生日庆祝，这是我们全家直到死都无法忘记的。

2012年11月，哥哥想返回米萨亚普为我们另一个兄弟克里斯（Khryss）庆祝生日，这时他的病情已经不允许坐4小时的车了。杜特尔特市长听说后，特意找来直升机把哥哥带到了家中。我亲眼目睹了哥哥当时是多么地开心。

2012年12月。哥哥病情恶化了。杜特尔特市长亲自向哥哥传递了这个消息。他们在病房进行了一对一长谈，这时的哥哥必须做出的选择：重症监护室或是回家。哥哥选择了后者。杜特尔特市长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于是哥哥被带回米萨亚普。


老杜来到菲南医疗中心，看望卡里诺和其他住院的小孩们。
2013年1月2日，哥哥的日子到了。杜特尔特市长依然惦念着他，带着鲜花和他做了最后的告别。

我分享这个是为了告诉世界，这个人的心底有多好。不管他的批评者怎么说，我全心全意地相信他应该成为总统。

晚上睡觉前，正如我祈祷的那样，我知道杜特尔特市长的旅程得到了支持，不仅来自他的支持者，更重要的是来自他在天堂的“天使”——他慷慨帮助的癌症患者——哥哥，就是其中之一。

谢谢迭贡市长（Digong，也是老杜的昵称）。无论如何，我们全家和米萨亚普人民将永远支持您。我们迫不及待地想让你成为我们的总统。市长万岁！


2016年5月9日，老杜获悉当选总统后激动地轻吻菲律宾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