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尔特重返政坛，将与小马科斯对决？

飘渺九月

菲律宾前总统杜特尔特重返政坛，将竞选南部城市达沃市长。这是杜特尔特与现任总统小马科斯之间争夺政治影响力的延续，两大政治家族明年中期选举将进行对决，他们的联盟两年来因政治分歧已经破裂。这也被视为是杜特尔特帮助女儿、现副总统莎拉争取支持的举措，人们普遍预计她将在2028年竞选总统。

据杜特尔特亲信、参议员邦戈（Bong Go）透露，杜特尔特周一（10月7日）提交竞选达沃市长的候选人资格申请。此举标志着杜特尔特将重返政坛，但他并未再次争取国家领导人的位子，而是选择竞选曾经三次担任过的地方职位。另外，杜特尔特的儿子、现任达沃市长塞巴斯蒂安（Sebastian Duterte）被指将竞选副市长。地处菲律宾南部的达沃市是杜特尔特家族的政治大本营，杜特尔特1986年起在市长之位上深耕二十余载，收获了较高的声望和影响力，莎拉也曾在这里当过市长。



现年79岁的杜特尔特曾于2016年当选菲律宾总统。2021年10月，他宣布不会在次年竞选副总统，并且将在2022年任期届满后立刻退出政坛。杜特尔特家族和小马可斯家族在2022年联手，由小马科斯和杜特尔特女儿莎拉搭档竞选正副总统并胜选，但后因宪法改革等一系列政见分歧使这个联盟逐渐走向破裂。杜特尔特曾公开斥责小马科斯是一位软弱的领导人和吸毒者，小马科斯则反击杜特尔特是一名强效阿片类药物芬太尼的使用者。莎拉7月份辞去了小马科斯政府教育部长和反叛乱机构负责人的职务，这是菲律宾两大政治家族因关键分歧而陷入困境的最新迹象。

杜特尔特因任期内铁腕肃毒而受到国际刑事法院（ICC）调查，小马科斯的政治盟友也在国会层面推动有关议程。根据菲律宾官方数据，杜特尔特领导的缉毒行动造成6000多人死亡，但人权监督机构指实际死亡人数要高得多。杜特尔特早前对国际刑事法院的调查提出质疑，并让菲律宾于2019年3月退出创始条约《罗马规约》。国际刑事法院去年1月宣布重启调查，今年8月份一度传出调查将步入尾声，并可能于9月发出逮捕令，缉拿参与肃毒战的人。不仅如此，莎拉也面临菲律宾国会弹劾威胁。9月18日，她透露将在2026年宣布自己的总统选举计划，并明确不会再与马科斯家族结盟。莎拉还表示，虽然她和小马科斯是2022年大选的竞选搭档，但两人“不是朋友”。



菲律宾将在2025年举行中期选举，两大政治家族都试图在选举中争夺政治影响力和压倒对方。这场选举的焦点将是杜特尔特与小马科斯之间的代理人之战，任何一名杜特尔特家族的成员在选举中胜出，都将进一步巩固家族的影响力，并进而威胁小马科斯的执政。菲律宾中期选举有317个参众两院席位和各级地方公职等1万8000个职位有待争夺。

不过，最受关注的是参议院席位。参议院在菲律宾拥有巨大影响力，通常由重量级政治人物组成。莎拉6月份曾表示，她的父亲和两个兄弟正计划竞选参议员。很明显，参议院席位可以为杜特尔特家族提供一个强大的平台，以巩固支持和挑战小马科斯政府的立法。



现年79岁的杜特尔特上周六（10月5日）否认了女儿莎拉的说法，称她只是在开玩笑，自己并无竞选国家公职的计划，尤其是参议院席位。“你觉得我这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扛得住全国性的竞选活动吗，还是你想让我死？我干不动了。”不过，在菲媒的一再追问下，杜特尔特当时对这个问题的态度有所松动。在询问众人自己应该竞选哪个岗位，并得到了“市长”的答案后，杜特尔特称如果公众呼声强烈，他将再次竞选达沃市市长。现在看来，他当时是有意向外界透露这个信息。另一方面，小马科斯将利用中期选举检验自己的支持率，同时培养潜在接班人和进一步巩固权力。

这位现任总统将通过支持地方知名人士竞选参议员来巩固自己的基本盘，当中包括三名前演员、菲律宾首富的女儿，以及两位总统竞选对手，包括前拳王帕奎奥。小马科斯的参议员姐姐艾米虽然将寻求连任，但拒绝小马科斯为她背书，因为不想让他为难。有菲律宾学者指出，小马科斯在中期选举取得成功，可能对他的政治遗产至关重要。“如果他支持的大多数人选在参众两院获胜，就能确保他的立法议程得以通过，这确保他有足够影响力来挑选2028年总统选举的人选。”



实际上，小马科斯并没有资格再次参选，因为菲律宾总统只能任职一届，但他的表兄弟、现任众议院议长的马丁-罗穆亚尔德斯预计将会参选。菲律宾独立民意调查机构“亚洲脉动”（Pulse Asia） 9月30日公布的最新民调结果显示，只有50%受访者对小马科斯表示满意，比6月民调少了三个百分点。

受访者对小马科斯的信任度，也从6月份的52%下降到9月份的50%。人们对莎拉的满意度，也从6月份的69%下降至9月份的60%；对她的信任度也掉了10个百分点至61%。总之，菲律宾明年的中期选举对杜特尔特家族和小马科斯家族都至关重要，他们都希望在2028年的总统竞选之前巩固他们的支持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