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和阳光摇荡的十二月，是菲律宾最好的季节

天一教育培训寐

接近12月份的时候，圣诞节的气氛越来越浓，台风也渐渐少了，天空的颜色逐渐蓝得明亮起来，不再像雨季时候的天空，总是蒙着一层薄云，不那么透亮。虽然因为全球变暖气候异常的原因，临近十一月底还偶有台风擦边或过境，但仍能感觉到雨季逐渐收尾，菲律宾在进入一年中最好的季节——从12月份到次年2月，没有台风的影响，雨水不那么频繁，天气干爽晴朗，温度不能说是凉爽，但也并不很热。

这个时候的马尼拉总是有很多让人感到幸福的天气，蓝得清澈明亮的天空，大团大团流动的白云，五颜六色漫天铺开的晚霞，轻快凉爽的海风，夜空整齐干净的月亮和清晰可见的星星。

记得刚来马尼拉的时候，遇到这样美好的天气，我在放慢脚步欣赏之余总是会感到莫名的紧张和隐隐的不安—— 以前北漂时习惯了全力以赴地应对生活和工作，生怕落后，身体已经对那时的压力形成了肌肉记忆，紧绷着不敢放松。后来在这里待久了才慢慢放松下来，也不是刻意，只是那些美好的事物总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沉浸其中。



这个季节最令人沉醉的还是夜晚。我刚来马尼拉的时候，经常在夜晚来临时出门散步，天一擦黑，海风便如约而至，吹走白天太阳热烈吻过的一切痕迹。海风那么凉爽轻快，让人在晚上反而大脑更活跃清醒起来。那时我住在总统府附近，公寓临着一条步行街，从公寓出门右转走上三四百米，经过一个教堂和一所学校，就到了总统府的墙外，道路逐渐变宽，街道两旁都是年代久远的高大茂密的热带树木。

到了晚上车辆少了，追逐打闹的小孩子多起来，散步的人三三两两地走在树下，一边走一边交谈，旁边就是总统府简陋的围墙，总是会有猫悄无声息地在栏杆之间钻进钻出，也并没有人去在意，走过总统府大门，门口无所事事的保安会笑哈哈地跟你打招呼，问你晚上好，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我白天在学校工作，晚上吃完饭就出门到这条街上消磨时间。开始的时候没什么熟人朋友，只有我一个人，后来慢慢地学生多起来，老师也多起来，一起散步的人也多了起来，湖南的，广东的，浙江的，甘肃的，山西的......天南海北的人凑在这条街上，熟悉的结伴走在一起，不熟悉的开始只是碰到了点头微笑，后来也都慢慢熟悉。我们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主要吃中国菜，主要说普通话，跟菲律宾社会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中国人太多了，走到哪儿都能把自己的生活方式带到哪儿。

再后来疫情来了，人又突然都不见了，回国的回国，没回国的也只能闷在公寓里，不敢随意出门。白天的太阳还是那么照着，晚上的海风还是那么吹着，那些高高大大的树也还在那里，安静地在海风中摇晃着。人来人去，好像没留下一点痕迹。

疫情期间的某一天午后，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去，我百无聊赖地出门散步，沿着那条街走过了教堂，走过了学校，走过了总统府，道路两旁是两层的白色的私人寓所，外墙漆成了白色，门外竖着复古风格的黑色的灯柱，粉紫色的三角梅开得茂盛，一大簇挂在墙上，映着白色的外墙，照的周围都明亮起来。

我喜欢三角梅的颜色，我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突然从旁边的房子里传出一个女孩唱歌的声音，唱的是Adele的Easy on me，听起来是十几岁的声音，声音年轻柔软又充满弹性，在夏日的午后，回荡在空空的街道上，它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空旷寂寞，因为年轻的成长本来就是寂寞的。我知道年轻人长大后会忘记在这场莫名其妙的疫情中莫名其妙地安静下来的世界，他们却会记得年轻时最爱的那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