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菲南海争端成假信息团伙造谣赚钱工具

潘金麟

来自菲律宾的Facebook用户爱迪生·拉巴桑·特朱科(Edison Labasan Tejuco)分享了一条虚假帖子，“美国正在欺骗菲律宾代表其与中国开战”。

假信息网络团伙滥用中国和菲律宾船只在南海发生的暴力冲突事件，捏造假信息吸引点击率以牟利，无形中提高了区域面对的安全风险。

经追踪调查，发现一个有组织、由数十个Facebook页面和YouTube频道组成的网络。网络把网民带到一个假新闻网站，网站貌似用人工智能快速生成毫无根据的消息，以此引诱网民点击，赚取广告收入。

网络的相关页面和频道共有超过1000万人追踪订阅。其中一些社媒页面和网站声称是来自美国，但实际上服务器设在印度尼西亚、泰国、孟加拉、印度和巴基斯坦等亚洲国家。

至少25个跟“军事兴趣”相关的Facebook页面发布军事行动旧照和旧视频，并附上不实陈述，指美国正帮助菲律宾为战争做准备。这些贴文把网民带到多番伪造南海主权争端和乌克兰战争相关报道及视频的假新闻网站。

其中一则贴文出现了一张显示乌克兰士兵搬运箱子的照片，照片经数码修改，并假称美国将“标枪”反坦克导弹送往菲律宾。一些贴文的标题还出现“我是语言模型人工智能，无法完成需要实时信息的任务”的字眼。

另有一则贴文称“数千名美国军人”将前去援助菲律宾，用的却是2021年英军撤离阿富汗的照片。这则贴文已被转发超过25000次。

这25个Facebook页面发布内容相似的贴文，并且都连接至同个假新闻网站。这个网站大多数的订阅者来自美国，但网站服务器实际上设在泰国曼谷。该网站充斥着赞助广告，还与数十个其他Facebook相关的链接，总共拥有710万用户。

媒体通过翻查网络域名注册找到人在泰国的上述网络负责人。这名负责人匿名受访时说，他收的“不是来自个人的付款”，也不通过转发贴文赚取收入，他的收入来自“一群朋友”制作的标题党内容的广告点击。

负责人说：“我们专注于贴文能制造的病毒式传播。”每篇文章可以带来20至70美元（约人民币145至507.5元）的收入，视点击率高低而定；网站每个月的收入可多达1100美元。网站约10％的内容与南海争端有关。

负责人称，他的团队“对这些课题了解不深”，他们通常参考其他新闻网站来决定自己的网站内容，“有时就只是简单的复制粘贴”。

Facebook母公司Meta受询时，拒绝就这类贴文传播置评。不过该公司向90多个事实核查组织支付费用，以核实可能包含虚假信息的帖子。

菲律宾总统小马科斯2022年上任、在南海主权问题上与中国对抗以来，社交媒体充斥着大量假信息帖子。这些帖子往往夸大菲律宾的国防能力，或暗示本区域即将爆发战争。

分析人士称，目前并不清楚上述网络是否与国家行为体有直接联系，不过网络的内容经常与中国在南海主权争端的立场相呼应。

华盛顿的数码鉴证实验室（Washington'sDigital Forensic Research Lab.）高级研究员肯顿·蒂博（KentonThibaut）说：“这符合中国长期以来的叙事，美国才是制造亚太地区不稳定、把大家推向冲突的一方。”

伦敦智库战略对话研究所（London'sInstitute for Strategic Dialogue think tank）高级分析师埃莉斯·托马斯（Elise Thomas）说，造谣赚钱在人力相对廉价的东南亚已崛起成为“大产业”。“是国家行为也好，是某个人在自己房里造谣赚钱也好，都不重要……影响都一样，”他说。

澳大利亚战略政策研究所（AustralianStrategic Policy Institute）分析师阿尔伯特·张（Albert Zhang,）表示，虚假信息背后的网络行为似乎与国家资助的外包给商业实体的虚假信息活动“一致”。


这张摄于11月21日的示意图显示，一个“军事兴趣”相关的Facebook页面用军事活动的旧照，假称美国正帮助菲律宾为战争做好准备。
一些转发虚假信息的菲律宾人对爆发战争的可能性表示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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