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中期选举｜杜特尔特家族表现亮眼

东未红

　　菲律宾中期选举初步出炉，现任总统小马科斯所属阵营在参议院改选中表现不如预期，而前总统杜特尔特的阵营则表现亮眼。本次参议院的选举结果牵动各方角力，并将决定杜特尔特之女、现任副总统莎拉的弹劾案前景，目前她的政治命运仍悬而未决。另有分析指出，小马科斯的剩余三年任期，在杜特尔特家族和第三方力量的夹击下，很可能会面临进一步的分裂和挑战，菲律宾政坛的缠斗将会更加混乱和激烈。

　　本次菲律宾中期选举，被视为是现任总统小马科斯的重要“期中考试”，也被视为菲律宾两大政治家族的对决。通常情况下，现任总统所属阵营一般会赢得参议院改选的大部分席位。但是，菲律宾选举委员会13日公布部分初步计票结果显示，小马科斯阵营在参议院改选全部12个议席中，只取得了6席，低于早前预测的9席，但有望保证参议院的控制权。前总统杜特尔特的阵营则赢得4个席位。还有2席则属于反对派自由党联盟，分别为前参议员巴姆．阿基诺和前副总统竞选人基科．潘吉利南。



　　小马科斯阵营民望低

　　受小马科斯低迷的民望拖累，除了议席数量不如预期，马科斯阵营在得票率上也逊色于杜特尔特阵营。

　　在最受全国选民欢迎的前5名参议员中，杜特尔特的亲信邦．戈则票数居首，排名第三的则是小马科斯的姐姐伊梅．马科斯，她早前因为不满弟弟，已倒戈杜特尔特阵营，来自马科斯阵营的仅有一人。



老杜盟友邦戈目前排名第一

　　分析认为，菲律宾选民在中期选举中用选票表示，他们对小马科斯的内外治理政策投下了不信任票。今年3月，小马科斯政府拘留杜特尔特并将其送往荷兰海牙国际刑事法院@从老杜被捕说说被海牙国际法院通缉过的国家领导人，这一决定引发不少选民不满，反而扭转了杜特尔特阵营的选情。杜特尔特家族在全国与地方层面全面出击，家族五名成员全数参选并均成功当选。

　　在非官方结果公布之后，小马科斯已经表示了遗憾，他故作坚强地说：“我们可能没有赢得每个席位，但我们的工作和使命仍在继续。”



实际上，中期选举对于菲律宾来说，既是政坛风云变化的分水岭，也是对小马科斯政府的一次“公投”。

6800万选民选出18000多个关键职位，其实就是一场大洗牌，曾经与老杜家族结盟而获得支持的小马科斯，又在逮捕老杜之后，失去了更多。

小马科斯的失败，不仅仅是在参议院选举上，也不仅仅在是在中期选举上，而是惨遭亲姐姐伊梅的背刺，直接在选举前宣布“菲律宾政府不再由小马科斯领导，而是由罗穆亚尔德泽家族和阿拉内塔家族掌管。”

也就是伊梅指责自己的表弟，现任参议长马丁·罗穆亚尔德斯和“第一夫人”丽莎·阿拉内塔家族控制了一切，虽然这有为自己弟弟小马科斯摘清责任的意思，但是也说出了小马科斯现在早已经不是相对独立的总统。



这也是马科斯家族对小马科斯的“直接抛弃”，当然这也是菲律宾最常见的一幕。

小马科斯从政期间，再现了他父亲一样的敛财模式，不仅被外界指控秘密交易350吨黄金，非法获得千亿美元收入，还通过修改一些法律，让港口、能源等行业都变成了自己母亲伊梅尔达家族控制。

伊梅在菲律宾政坛浸润更久，直接撮合莎拉·杜特尔特与自己弟弟组建了2022年大选联盟。



她在小马科斯担任总统期间，一直试图保持独立角色，平衡各种关系。在“南海话题”、“杜特尔特被捕”方面，试图充当公平与正义的角色。

老杜被捕后，引起了菲律宾人的极大愤慨，伊梅迅速站出来宣布对此进行调查，并在三次听证会期间严厉批评小马科斯当局，尤其在出具调查报告时，还要求监察办公室逮捕小马科斯内阁5人。



伊梅开始“大义灭亲”了，其实也是两头下注，与小马科斯唱双簧，确保马科斯家族财富安全，也是积累力量，打造人设，为赢得2028年大选服务。按照菲律宾的法律，小马科斯无法谋求连任，那么伊梅无疑是个好角色。

莎拉从海牙回国后，迅速与伊梅建立联盟，并且拉上了原本属于小马科斯阵营的现任副参议长维拉尔，这也是莎拉为了弹劾案不得不做的妥协。外界猜测，她们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

事实也证明莎拉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上述两人顺利进入参议员换选12人名单，成功连任。而在莎拉口中，小马科斯已经是“瘾君子”、“贪腐者”、“出卖国家主权的总统”……

杜特尔特阵营在参议院选举中获得了5个席位，如果能看联合阿基诺家族，他们将获得至少7个席位，加上没有换选参议员中，还有2个以上席位支持，莎拉应对弹劾案已经不是问题。



　　卷土重来 阿基诺家族成“黑马”

　　本次参议院改选的结果，直接关系到莎拉．杜特尔特的政治命运。今年2月，菲律宾众议院正式通过对莎拉的弹劾案，指控她违宪和收受贿赂等罪名。弹劾案随后转交至参议院，参议院则需要组建弹劾法庭对该案进行审理。参议院共24名参议员，未来对莎拉的弹劾定罪需要三分之二赞成票，也就是至少16票。换言之，莎拉只要能拿到最少9张反对票，就能避免弹劾。若弹劾通过，莎拉将被免去副总统职务，并且失去2028年总统参选资格。

　　分析人士认为，本次中期选举结果，使得弹劾案在参议院的投票结果，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在不需要改选的参议院12席中，只有1人明确支持杜特尔特，其余11人立场不明。即便正式与某一阵营结盟，也无法保证参议员会保持政治忠诚，他们经常会出于个人利益和民意，不断改变立场。值得注意的是，马科斯阵营胜选的6名参议员中，菲律宾亿万富翁曼尼．维拉尔之女卡米耶．维拉尔，实际上得到了马科斯和杜特尔特的同时支持。卡米耶·维拉尔原本被认为属于马科斯阵营，但在最后的竞选阶段，她又临阵倒戈、与莎拉·杜特尔特共同发布了选举广告。



卡米耶·维拉尔（左）被认为是临阵倒戈

　　此外，本次参议院选举结果也出现了“黑马”，来自另一老牌政治家族的前参议员巴姆·阿基诺（Bam Aquino）目前以1680万票位居第二，前副总统竞选人、参议员基科·潘吉利南（Kiko Pangilinan）以1230万票位居第五。分析指出，这是多年来选民首次在马科斯和杜特尔特两大家族势力之外做出选择，也标志着阿基诺家族在近几年被挤出政治舞台后卷土重来。阿基诺家族是马科斯家族的“世仇”，巴姆．阿基诺和潘吉利南尚未在弹劾问题上公开表态。@细数菲律宾的华人政界领袖

　　外界预测，在最新的选举结果下，菲律宾政坛斗争也会更加混乱激烈。莎拉在周一晚上的声明中表示，参议院选举结果并非“我们所希望的”，但对家族的政治未来表示乐观。莎拉称，“这不是结束，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菲律宾德拉萨大学政治学与发展研究系副教授博尔哈称，7月30日的参议院的弹劾聆讯前景，在中期选举过后“不太容易预测”，因为政客们开始展望2028年大选，“情况将会是非常多变的。”

当前参议院的选举结果对杜特尔特一系来说是一个好兆头，杜特尔特或许不能拿下12个议席的多数席位，但只要反对马科斯或保持中立的胜选者够多，菲参议院就无法顺利通过莎拉·杜特尔特的弹劾案。



“马科斯对权力的控制了被动摇”

这有点像2020年美国大选的结果：当年拜登之所以能胜选，并不是因为他的竞选纲领更吸引选民，而是他占据了“反特朗普”的政治生态位。

《海峡时报》认为，当前的选举结果暴露出马科斯政治资本的局限性，他无法争取到所有参议员候选人的支持，因为参议员不是法官，而是代表各家族的政客，他们要维持“分赃政治”和轮流上桌的传统。

报道称，鉴于杜特尔特家族不断增长的支持率，以及莎拉·杜特尔特是2028年总统大选的热门竞争者，届时她的弹劾案很可能会出现以下这种情况：新上任的参议员查看了萨拉·杜特尔特的罪证，然后宣布这不足以定罪，因为“无罪释放”才是菲律宾家族政治的传统。

　　杜特尔特仍被ICC羁押 如何宣誓就职成疑

　　在本次菲律宾中期选举中，被国际刑事法院(ICC)羁押的前总统杜特尔特，在家乡南部城市达沃市的市长选举中胜出。杜特尔特的小儿子、现任达沃市市长塞巴斯蒂安在该市副市长选举中胜出。根据规定，他可以在父亲缺席的情况下代行市长职责，但杜特尔特必须先正式履职。目前，他所属的阵营正在研究如何让被羁押的杜特尔特，完成宣誓就职仪式。



　　今年3月，80岁的杜特尔特在马尼拉机场被捕后，被送往荷兰海牙，一直被关押在国际刑事法院的拘留所内。杜特尔特因为铁腕扫毒，面临反人类罪指控，案件排期于9月23日进行聆讯，如果证据足够，正式的审讯预计明年才会开始。菲律宾法律规定，面临刑事指控或被拘留的候选人仍然可以竞选公职，除非他们已被定罪并且上诉失败。因此，杜特尔特依然能够参与达沃市市长竞选。

　　但是，菲律宾公职人员宣誓通常须有本国的法官或官员主持，杜特尔特如何完成有法律效力的宣誓就职，成为棘手难题。杜特尔特的女儿、菲律宾副总统莎拉12日表示，正与国际刑事法院的代表律师及菲律宾的代表律师商讨，如何完成宣誓程序。莎拉表示，计划在6月30日(即所有胜选的公职人员上任当天)之前，让父亲在海外完成宣誓就职。但有分析称，即使海牙方面愿意配合，碍于官僚程序，可能需时数年。

　　菲律宾中期选举关键结果

　　参议院(改选12席)：(根据非正式点票结果)

　　•现任总统小马科斯阵营：赢6席

　　其中菲律宾亿万富豪之女卡米耶.维拉尔同时获杜特尔特阵营的支持。

　　•前总统杜特尔特阵营：赢4席

　　其中包括小马科斯的姐姐伊梅.马科斯。

　　•反对派自由党联盟：赢2席

　　分别为前总统阿基诺三世的堂弟巴姆.阿基诺及其盟友潘吉利南。

　　地方选举：

　　杜特尔特以压倒性票数当选家乡、南部达沃市市长，他的幼子塞巴斯蒂安当选该市副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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