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悬赏功不唐捐——揭秘菲华富商家族弟兄间买凶杀人的内幕

Creseda

2018年11月28日晚6点45分，苏比克湾自由港区的灯塔酒店外，华商施华隆被枪杀。

2025年4月11日，涉嫌策划2018年商人施华隆（Dominic Sytin）谋杀案的主要嫌疑人、受害人的弟弟阿兰•丹尼斯•林•施（Alan Dennis Lim Sytin）从马来西亚引渡回菲律宾，并于当晚11点20分左右抵达马尼拉国际机场3号航站楼。

菲律宾警方发言人让·法哈多（Jean fajardo）表示，现年51岁的丹尼斯·施来自大马尼拉圣胡安市（San Juan），马尼拉市法院以其涉嫌谋杀施华隆于2020年9月1日签发对其的逮捕令，并且不建议保释。

国际刑警组织于2020年1月24日对丹尼斯•施发布了红色通缉令。警方目前也正调查丹尼斯•施如何在护照遭注销的情况下进入马来西亚。丹尼斯·施是在3月22日在马来西亚落网的。

法哈多还透露，施氏家族曾悬赏一千万披索征求协助缉捕情报，对锁定其藏匿地点发挥重要作用。

该案是近年来菲律宾最引人注目的家族企业谋杀案之一。


施华隆（左二）在联合拍卖行多年前的一次周年纪念庆典活动上施华隆是联合拍卖行（United Auctioneers Inc.，简称UAI）的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该公司主要从事二手卡车和重型设备的拍卖业务。2018年11月28日晚，他在苏比克湾自由港区的灯塔酒店（Lighthouse Hotel）外遭枪击身亡，其保镖埃弗伦·埃斯帕特罗（Efren Espartero）也在袭击中受伤。

据了解，当晚6:45左右，施华隆与司机埃斯帕特罗驱车抵达酒店。车辆刚停稳，两人准备下车。就在车门打开的瞬间，一名男子迅速接近，并朝驾驶座旁的施华隆和司机连开数枪。子弹击中施华隆的胸口与头部，几乎瞬间致命。后经警方调查，枪手使用的是口径.45手枪，连开了4枪（3枪打中施华隆，1枪击中司机）。

在凶手开枪后，已经中弹受伤的司机埃斯帕特罗挣扎着从车内爬出试图求救，设法记住枪手体貌特征，并在警方抵达后提供了极为关键的描述。


枪手卢伊布施华隆当场死亡，尽管医疗团队赶到后将司机送往医院抢救，但还是没能救回他的性命。
当晚，酒店被封锁调查数小时，警方展开大规模搜捕。

事后，根据酒店监控画面可以看到，枪手穿着深色夹克、头戴棒球帽，作案后迅速从酒店停车区小跑离开。然后，他穿过街道，跳上一辆等待接应的摩托车（后被发现为偷盗车辆）。而摩托车驾驶者，疑似是中间人雷门蒂拉（Rementilla）雇来的同伙。

当地警方接受媒体采访时说：“显然，枪手等了一个多小时。在那里等待并看看谁来了。”　

虽然枪手形象虽模糊，但警方凭衣着与体型特征结合司机的证词，在数周内成功追踪到枪手卢伊布（Edgardo Luib）。现场留下的弹壳经弹道比对后，也确认与他过往多起凶案使用的枪支一致。


针对丹尼斯·施的悬赏通缉令纵观整个案件，呈现出高度专业化的特征。枪手提前勘察地点，知晓施华隆的行程；知道车辆停靠点与人员安排；藏身地点靠近事发地，仅需数十秒完成作案与逃逸；使用偷盗车辆与中间人协助，意图混淆警方方向。案件中最关键的一个细节，那就是行凶时间非常精准！

警方发现施华隆的行程只有极少数亲信知晓，而且每次在苏比克的出行都有变化，这意味着，枪手极可能收到内部消息，提前得知受害者当晚计划前往灯塔酒店。

这一点直接促使警方将目光转向施华隆的家庭成员及公司内部人员，最终查出丹尼斯·施曾与中间人瑞安·雷门蒂拉（Ryan Rementilla）有频繁联系。雷门蒂拉曾用化名奥利弗·富恩特斯（Oliver Fuentes），其人此前在联合拍卖行任职，后因涉嫌挪用公司资金约100万披索而被解雇。


针对瑞安·雷门蒂拉的悬赏通缉令经过警方的调查显示，施华隆与其弟丹尼斯·施之间存在激烈的商业纠纷。丹尼斯·施同样是联合拍卖行的职员，后因成立竞争公司并转移设备而被解雇。后来，丹尼斯·施被禁止进联合拍卖行办公场所，失去了公司股份的控制权，并被告知要“完全退出家族企业”。在案发前几个月，有消息称施华隆还计划向法院正式起诉他的弟弟。
因此，警方认为在经济上和名誉上都遭到了极大的打击的丹尼斯·施，具备强烈的犯罪动机。更何况，他还与瑞安·雷门蒂拉这个曾经被公司解雇的人，关系密切！

2019年3月，警方逮捕了涉嫌枪杀施华隆的枪手埃德加多·卢伊布（Edgardo Luib）。在警方拘留期间，卢伊布直接供认受丹尼斯·施和雷门蒂拉雇佣实施谋杀。


施氏兄弟他表示，2018年9月在苏比克的一家海滩度假村与两人会面，商讨谋杀计划，并被承诺支付100万披索，但最终仅收到5万披索。被捕的枪手直言不讳地供认，“是丹尼斯·施要我干的，通过雷门蒂拉传话。”“雷门蒂拉说，这是‘老板的兄弟’，出价一百万要干掉他哥。”

卢伊布的供述被法院采纳，作为定罪的重要证据。

除了经济纠纷的事实和枪手的供述，警方还获取了其他线索来锁定丹尼斯·施的嫌疑：调查人员调取了丹尼斯·施与雷门蒂拉之间的通话与短信记录，发现在案发前俩人有多次联系；案发前几天，雷门蒂拉的手机定位曾出现在丹尼斯·施的住处附近；案发后也有一笔可疑款项转入中间人账户。

这些证据确认了丹尼斯·施与整个杀人链条存在直接联系。


警方公布的施华隆谋杀案嫌犯关系图此外，联合拍卖行多名员工和施氏家族亲属向警方提供的证词证明，丹尼斯·施多次公开表达对哥哥的怨恨；在被逐出公司、失去股份控制后，曾威胁说“迟早要让他尝到苦头”；一位前雇员供称，丹尼斯·施曾与他谈及“找人教训”哥哥，并询问“是否认识能干事的人”。
更可疑的是，在案件爆出后，丹尼斯·施在案发初期接受了一次警方谈话，但拒绝提供手机与银行记录；当司法部(Department Of Justice)提出正式传讯时，他拒绝出庭；多次传唤无果 不出庭，被法院列为“潜逃中”… …

菲律宾司法部于2019年7月3日签署了一份长达58页的决议，正式以谋杀和谋杀未遂罪名起诉丹尼斯·施，指控他为其兄长施华隆谋杀案的主谋。


丹尼斯·施落网后菲律宾媒体的大幅报道2019年7月29日，菲律宾奥隆阿波市地方审判法院第72分庭（Olongapo City Regional Trial Court Branch 72）发布了对丹尼斯·施和瑞安·雷门蒂拉的逮捕令，并不允许保释。法院认为，有充分证据表明两人涉嫌共谋实施谋杀。

丹尼斯·施对起诉表示否认，称自己是替罪羊，并指控卢伊布的供述缺乏具体细节，无法证实其真实性。他还指出，雷门蒂拉才是真正的主谋，因被施华隆解雇而怀恨在心。丹尼斯·施表示自己一直配合调查，并通过测谎测试以证明清白。

他计划向司法部长办公室提出复审申请，试图推翻起诉决定。然而，他却未能出庭应诉，随后逃离菲律宾，成为通缉犯。

同年的11月，奥隆阿波市地方法院第72分庭认定枪手卢伊布谋杀罪成立，判处40年监禁，并因未遂谋杀保镖埃斯帕特罗而额外判处6至12年监禁。

案发后，丹尼斯·施逃离菲律宾，长期下落不明。

2025年3月22日，丹尼斯·施在马来西亚雪兰莪州八打灵再也的眼镜蛇橄榄球俱乐部被马来西亚皇家警察与菲律宾警方联合逮捕。


雷门蒂拉落网后出庭受审同日晚10点30分左右，菲律宾警方在明达瑙岛北部北拉瑙省伊利甘市帕拉奥社区布汉吉南山16村（Purok 16, Buhanginan Hills, Pala-o, Iligan City）逮捕了瑞安·雷门蒂拉。
3月27日，雷门蒂拉在马尼拉地方审判法院第七分庭（Manila RTC Branch 7）出庭受审。在审理过程中，雷门蒂拉承认了自己参与谋杀联合拍卖公司首席执行官施华隆的罪行。他的认罪进一步加强丹尼斯·施的指控。

菲律宾前总统老杜与受害人施华隆之间存在一定的私人交情。2018年12月2日，老杜亲自前往塔吉格市遗产纪念公园（Heritage Memorial Park）的葬礼现场吊唁他的朋友，并向其家属表示慰问。


老杜出席施华隆葬礼
其实人与人之间，越是关系亲密，越容易发生矛盾和冲突。没有人会与完全陌生的人、完全没有任何联系和关系的人产生争端。今年2月9日，宿务市山区的帕里尔社区（Barangay Paril）发生一起兄弟间的致命争执。50岁的纳西索·乔皮亚（Narciso Jopia）因与45岁的弟弟乔尼弗·乔皮亚（Joeniffer Jopia）在借用打火机的问题上发生争执，最终导致纳西索用刀刺死了弟弟。据警方调查，两人长期关系紧张，当晚都处于醉酒状态。纳西索在被捕后表示后悔，但声称是为了自卫，因为他认为弟弟当时可能吸毒。

2024年9月，马来西亚实兆远发生一起纵火案，39岁的弟弟莫哈末·凯鲁哈达菲涉嫌在凌晨纵火，导致46岁的哥哥莫哈末·海鲁利祖安死亡。嫌犯被控谋杀，案件引发社会关注。

2017年，上海浦东新区，56岁的弟弟薛某因与58岁的哥哥长期同住引发矛盾，某日酒后争执中掐死哥哥。案件发生时，瘫痪的老母亲目睹了全过程。法院最终判处薛某有期徒刑10年。


2022年6月19日，萨拉·杜特尔特副总统就职典礼上的两大家族要角。2021年来菲律宾政坛的种种，更能体现这一点。为了各自的政治利益，老杜在2021年与女儿萨拉·杜特尔特发生政治冲突，并最终导致小马科斯渔翁得利。而现在轮到小马科斯与其长姐艾米·马科斯（Imee Marcos）发生政治冲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