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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haobr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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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满七千岛——菲律宾环岛行 十多万字,发出不一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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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12 18:09:00 | 只看该作者
回复 10# shaobrom
这个类似小说的游记,真的很好,请LZ继续!
菲律宾华人电报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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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12 19:00:00 | 只看该作者
楼主给配点图吧,这样更吸引人哦,不错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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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13 07:33:00 | 只看该作者
时针将要指向晚上九点,要是平时我这个时间刚变成一张压制成型的相片,从地铁车厢里被拱了出来。进到家门,媳妇儿把我全身拍打一遍,并送上晚餐,我才恢复三维的形状。我把背包背在胸前,大摇大摆地去找三个街区以外的霍比特人餐厅兼酒吧。我在“孤独星球”网站上读到一篇文章,这是其上介绍的世界上最古怪的七家酒吧之一。这家成立于1973年的餐吧自诩是世界上唯一的一家由霍比特人拥有、经营、服务的。当然不是托尔金笔下虚构的体形娇小的霍比特人,而是现实生活中的不幸的矮人们。最初餐厅的建立是一个公益项目,为的是给这些身体天生有缺陷的人们提供一个自力更生的平台。如今,很多患有侏儒症的现实生活中的矮人在此谋得一份属于他们自己的职业。菲律宾似乎多产矮人,并且很有可能保有“世界上最矮的男人”这个称号一段时间,因为三宝颜的十七岁男孩詹瑞•宝拉翁身高只有五十六厘米。当你读到这段文字的时候,他肯定已经通过了吉尼斯的认证。
你问我夜晚一个人走在街上是否安全,我得说这个时间,市中心街上还是熙熙攘攘,各种店铺灯火通明,人们依然在快餐店里用餐。不少女性独自或结伴在街上前行。行人面容镇定而安详,没人带相或长着贼眼四处寻么。我敢说,就是你边走边把钞票举过头顶,也不会有人搭理你的。
一个霍比特人在酒吧门口和一群人正常高度的人聊天,好像是毕尔博•巴金斯遇到了奇怪的客人。我就知道就是这里了。他见到我向这边走来,甩一下腿,像鲤鱼打挺一样从木头椅子上跳了下来。看着他完全就同书中描述的一样,平均身高一米,也就跟幼儿园小朋友一般的高度,左右摇晃着领我推开一扇圆形的门,一个矮人部落展现在了我眼前。“从前有个霍比特人,住在地洞里”这句话又得到了印证。整个餐厅灯光幽暗,厚实的木质桌椅。几位身着红色或绿色衣服的霍比特人服务员穿梭在仅有的几桌客人中间。他们的高度仅仅能让眼睛越过圆桌的桌面,而且圆桌的半径和他们短粗的胳膊一边长,这样他们总可以从某一个角度够到桌子最中央的物品。我便有种成为格列佛的感觉。天花板上布满藤蔓枝条,墙上展示着霍比特人用的短剑,和一溜排开的魔戒主题的画作遥相呼应烘托了一股神秘的气氛。毕尔博送来了一个和他上半身差不多大的长方形的东西,我基本什么也看不见,他送过来的是一张烤炉托盘也说不定。他早有准备,为我亮起手电,照亮了我眼前,我才看到那精美的菜单封面,上面印有大大小小数十个霍比特人在一棵大树下野餐画面,只不过他们的头部印的都是这里或曾经在这里的真实的人们的脸。我点了吉士汉堡和圣米格尔啤酒,一派正庆幸逃离魔窟开始度假的无所顾及的劲头,仿佛明天地球就没有了一样。就像当时在瑞士第一天,进了苏黎世瑞信大厦边上的一家知名餐厅,像豪客一般没深没浅地点了一份沙拉和一盘主菜,结账时才对瑞士法郎有了个深刻的理解。那一顿饭花掉了四百五十人民币。自此以后就只能天天吃三明治出入汉堡王。
约莫快十一点才回到旅舍,克勀勃也没回来呢,管他呢。一下径直倒在床上。窗外马路上摩托车引擎咆哮着,某辆像流动的夜店一样的吉普尼放着音乐在路上招摇,天花板上映出车子散发的暧昧的粉红色灯光。屋里空调噪声巨大,而且里面每个元件都在发出不同的声音相互配合着,像是在唱摇滚,一定是谁把iPod接在空调上了。
再也不用为明天的课发愁,再也不用提前结束还没有进入状态的夜晚的时光,再也不用为琐事而苦恼。在今天我感到获得了重生一般地轻松。我的第一附属生命已经开始了。今天是我作为菲律宾人的生日。没有什么人会记住2011年1月22日这一天,除了几个在跟我一样这天出生的孩子,以及跟我同乘从机场开出的那辆吉普尼并有幸平生第一次见识了自由散养的脑残患者的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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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13 07:36:00 | 只看该作者
第二章 马尼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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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感谢人质事件为地理老师向全国大众普及了菲律宾首都的重要知识,这样下次再举办世博会时就不会再有那么多连澳大利亚首都都说不出来的人执着地排着队只为了在那个小破本上盖一个他们也看不懂的戳以便回来炫耀。马尼拉在印度文明,中国文明及中亚古文明的基础上,融合西班牙,美国的西洋文明,形成东西合璧的文化。1571年,西班牙殖民者黎牙实比抵达马尼拉,在现在的马尼拉市中心——贯穿城市的帕西格河南岸建立了城堡和炮台。自那时起,这里便成了西班牙殖民统治当局的首府。而马尼拉市只是位于海滨的一片面积不足五十平方公里的地区。但它被西班牙人誉为“十九世纪最美丽的亚洲城市”;在更早的中世纪,这里就因为地处东西方航运中转站而被西班牙称为“东方之珠”。但在二战中,马尼拉被宣布为“不设防的城市”,美军和日军在这里古老的鹅卵石街道和中世纪建筑中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巷战,十五万平民死亡,马尼拉古城遭到严重破坏,城堡要塞周围的建筑物全部被炮火摧毁。而后,为了使首都得到快速发展,马尼拉与周边地区实施了合并。实际上首都马尼拉是包括马尼拉市和另外十六个周边城市及郊区在内的大都市圈,包括马拉特(Malate)、埃尔米塔(Ermita)、帕西格(Pasig)、帕塞(Pasay)、奎松(Quezon)、马卡蒂(Makati)、库包(Kubao)、民都洛(Mindolo)。在1976年合并之初,这个大得恐怖的黑洞吸纳了全国四分之一的人口,按整个城区和郊区的人口数量排列,马尼拉大都市排在东京、墨西哥城、纽约、首尔、孟买、圣保罗后,位列世界第七。由于其庞大的规模,被称作“亚洲的纽约”;夜晚,在原来废弃的机场上完全新建的马卡蒂中央商务区玻璃幕墙的摩天大楼灯火辉煌,更因此被描述为“小曼哈顿”。马尼拉创造了全国百分之六十的产值,接纳着五分之四的进口产品。根据普华永道会计事务所的报告,马尼拉拥有的财富在世界城市的排名中位列第四十,也跻身第三档的世界级城市,这些都告诉你,这里不是一个生活成本很低的地方。

在这个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城市一觉醒来,发现不用为必须在二十分钟内收拾利落出门而把涌到肛门处的大便挤回去,而且今天要去走访马尼拉的经典,充实的行程让我心满意足地伸了个足以让我在今早临时长高一厘米的懒腰,不紧不慢地在铺位上摆弄我的行头,考虑要带什么出门。
插着兜吹着口哨下楼,见到坐在楼梯上的旅舍保安立刻露出一个像加菲猫一样十足的笑容:“早!”
“早安,先生。”
这简单的对话却让我体会了人和人之间的最原始的有好和亲切感。完全陌生的两个人反而能有最淳朴的友谊,为何我们越是朝夕相处天天见面的人却经常大动干戈。
通过楼道的窗户向外瞭望。门前狭窄的马比尼街上一辆辆吉普尼生锈的顶棚。就在我眼皮底下,一辆吉普尼亲吻上了前面车租车的后屁股。出租司机好像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过了一分钟以后才慢条斯理地下来查看,并凑近吉普尼司机的耳边嘀咕着什么,而后者甚至都没有下车。这种轻微的小事只不过是给在周围路边闲坐着的人们活动一下身体的理由,大家聚拢过来你说你的他说他的,不消五分钟,出租车司机自行上车开走。没准在吉普尼的屋檐下,这俩司机还一起抽了根烟,聊了聊最近有什么可以赌一把的赛事。
我在711便利店买了一份报纸,带到快乐蜂连锁餐厅,要了一份四十五比索的早餐,一个猪柳煎蛋汉堡配咖啡。坐下来全然慢条斯理地翻开报纸,了解着这另一个世界发生的和我本来的生命所在的国家毫不相关的事情,而且这是个绝好的了解这个国家的途径。早餐时间如果没有新闻陪伴,就像吃火锅缺少了麻酱调料。
报纸在预测今年菲律宾全国的经济形势;宣布由于油价上涨,全国的吉普尼车费从2月2日起上调一比索至每次八比索;内刊报道了一名在沙特阿拉伯没被雇主准假的菲佣把亲属接到国外去度圣诞的故事,并评论这是个两全之举,并即将成为一种趋势;有一整版的公益广告则号召人们贯彻环保3R的理念:Reduce(减少)、Recycle(回收)、Reuse(再利用)。
相比于不知前因后果无法理清头绪的时事新闻,我更喜欢娱乐版、体育版、各种副刊和广告。能让我知道当前这个国家最火的歌手和电影明星是谁;普罗大众最津津乐道的肥皂剧是什么;全国各家大型电影院今天都在放映什么电影;菲律宾全国篮球联赛的季后赛对阵;有什么样的针对海外劳工的培训课程;时下最时髦的商品是什么;我如果有个一百万比索都能买点啥;一个完整的版面在介绍二月份全国各地的节日都有什么。
要说到节日,这个国家足够能让你一年到头都生活在各地不同的节日里。你不是在参加节庆,就是在赶往某个岛屿参加节庆的路上。每年这个国度里最盛大的节日有:一月卡里波市的阿替阿替汉节(Ati-atihan),早期婆罗洲的移民的节日,街头游行、宗教仪式、戏剧演出不一而足。被称作是菲律宾最精彩的狂欢节(注意,没有“之一”);四月复活节受难礼,疯狂的信徒志愿者为了模仿耶稣受难表示敬意,愿意让一群人坏笑着把自己钉在十字架上;五月卢克班帕西亚斯节,那个地方的人们会展开比赛,用各种可利用的东西装扮自己的房子。就算你想用大便也没问题,但按规矩最后你得把这些装饰品吃掉;十月底的万圣节,并非去讨要糖果,而是家家户户携带食物来到墓地为逝去的亲友守墓,但气氛却很欢快——这真让人难以理解,但因其独特的异国情调而带着莫大的吸引力。听起来不错的节日还包括:竹制风琴节,在马尼拉南部的拉斯皮纳斯市聆听风琴手演奏世界上唯一的竹风琴;水牛节,一幅农民在水稻田里骑水牛赛跑的画面浮现在我眼前;烤乳猪节,是个自己创造并不断刷新世界纪录的绝好机会;面具节,要是我我就带上笑脸面具明目张胆地对异性进行性骚扰然后瞬间消失在同样装束的人群中;欧班多生育节,听着像是个避孕套品牌赞助的;人体彩绘节,用水彩往自己身上绘制廉价纹身的机会;金枪鱼节,比看谁能把金枪鱼像掷铁饼一样掷得远……以上的很多场景都是我瞎猜的,但种种节日确实属实,让人忍不住幻想真要能亲身参与一次这样的节日该是多么令人难忘的经历。相比之下,我们的节日显得多么空洞,只不过是生拉硬拽找个噱头,每隔一段时间强迫你消费一次罢了。所以西方节日在神州大地上越来越受欢迎,甚至大有赶超传统节日的势头,我觉得这一点都不奇怪。
媒体记者或主持人在这个国家绝对能排进最危险的五种职业之一。菲律宾人平时就像栖息在水塘离得河马一样,可如果把他们所做的丑陋的事情公之于众,他们就像被激怒的河马——奔跑时就成为了非洲大陆最危险的动物——一样必定要以绝对震撼的暴力方式予以回击。菲律宾全国新闻工作者联盟告诉你在2001年到2008年间,共有五十九名记者被杀,其中包括一些知名的时事评论员。这里是新闻记者的地狱,只有伊拉克战场上的记者死亡数字比这里高。然而2009年在棉兰老哥达巴托的屠杀案中,再次刷新了记者遇难人数。在我出发前,发生了一件事,马尼拉的一名华裔妇女拆开门前装有炸弹的邮包时被炸身亡,朋友邻居表示此人生活低调,素无结仇。警察调查结果显示,被害者遭此厄运只因为她和一名女电视台记者取了同样的姓名,而中间名的首字母也相同。
所以这张报纸的评论栏里的文章都无关痛痒,形同摆设。比如有一篇就在教大家新年里做十件事能让你更健康快乐。随即罗列了诸如每天坚持锻炼身体,每天要吃早饭这种我妈也在天天叨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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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13 07:40:00 | 只看该作者
悠闲地吃完异乡的早餐,下面向我今天的头一个目的地黎刹广场进发。马尼拉街头清一色的日本车:丰田、本田、铃木、三菱、马自达。我在街边等红灯的时候统计过,平均每二十辆车里才能看见一辆韩国车。具有强烈民族主义的韩国人到了这里恐怕心情不爽吧。要说中国产的车嘛,有啊,很多客运公司用厦门金龙客车。除此之外,就只能看见一辆奇瑞QQ。我还明白了,金杯的原型是丰田的一款一模一样的面包车。要是想找到一辆欧美车只能去政府周围或马卡蒂富人区。而且一旦你发现一辆雪佛兰,那么它绝对不可能是克鲁兹,而是一辆像装甲车一样的商务车;有奔驰标的车也绝对不是Smart,而是纯S系。这样你就知道了,这里可不是一个撞上了欧美系的车能下来与司机进行理论的地方。
很多车辆的后挡风玻璃的上角贴上了黄丝带的标识,以表明他们的政治立场。另外,今年是推翻马科斯独裁统治二十五周年,大街的路灯杆上挂上了黄色的旗帜,印着阿基诺夫人的肖像。在二月底,会有特别的活动来纪念这次在世界历史上少有的不流血的人民革命。连宿务太平洋航空也加入其中,推出了所有国内航班只要二十五比索的疯狂促销。

沿着宽阔繁忙的罗哈斯大道向北,随着人行道上人们移动的方向前行,他们就把你自然而然地带到了黎刹广场。这可是马尼拉不可多得的公共绿地。这个城市的汽车(尤其是吉普尼)和工厂制造着独特的颜色和气味的废气,最终形成举世闻名的空气污染和城市绿地稀少有直接的关系。这是周日早晨,菲律宾的家庭似乎倾巢而出,都把自家的野餐垫铺到了广场西面的两块足球场那么大的一片草坪中来争先呼吸第一手的汽车尾气。人们还竟然在路边的这种环境中戴上头盔骑山地车、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进行慢跑,做着有氧运动,噢不,是有废气运动。
穿过草地上快乐的人们,我来到一条基本没有社会车辆通行的大约二十米宽的柏油马路边,路对面是漆成了淡黄色的空荡荡的观礼台,十层水泥看台,中央的主席台上方有顶棚,好似一座大学体育场的简易看台。观礼台本身平淡无奇,但这里是菲律宾历任总统宣布就职的地方。来这可不是为了意淫菲律宾总统就职时的盛况,而是根据我的了解,它面前的马路就是马尼拉人质事件的发生地点。
为了进一步确定,我向一个肺叶里积满了一氧化碳和氮氧化物刚巧跑步经过的家伙发问:“很抱歉打扰一下,我只是想知道去年夏天的劫持事件在哪发生的?”
“就是这里。”他指向观礼台前面的路中央,面不改色地,好像我在问的是诸如车站在哪一样稀松平常的事情。一点也不想多给我讲一些关于这件事他所知道的,一溜烟就离开了我声音所能及的范围。平时我们遇到诸如两辆车在街上相撞后司机对骂、地铁里两个疯婆娘不知何故就开始互相扯着头发死缠烂打这等事都会成为一天的主题,和我们每见到的人都如祥林嫂般不厌其烦地描述一番。可是这等在地球每个角落都能知道马尼拉在那天发生了什么的事情,现在我敢说我知道的比大多数当地人都要多。
仿佛为了向我印证刚才晨练那家伙是对的,在我相机镜头里,一辆刚把一批游客送到附近的马尼拉海洋公园的黄色的大巴车慢慢悠悠地开过来,挡住了我拍照的对象。它真的停下来了,那车的使命似乎就是为我把当时的情景重现般头朝向观礼台向我进一步明确指示确切位置。半年前剑拔弩张的地方,地上看不到一丝血迹,在和谐的周日早晨,一切平静得出奇。一只野狗耷拉着舌头在路上晃来晃去,人们在这条不是社会道路的宽阔路面上骑车跑步,只有一名警察在巡逻,不时和停车收费员相互打着叉,乞丐向每一名在路边停车的人们伸手求援。没有人在意什么,就像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天天经过木樨地十字路口,却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我首先很严肃地向香港同胞表示了哀思。不是因为他们是香港人,这种事情发生在任何一个国家的人身上,我都会为他们的不幸感到难过,只要他们是平民百姓。接着,我为英勇无畏、机智无私的那位带领三个孩子下车的母亲致敬。最后,我坐在了路边的草地上反省了国人过度狭隘的民族主义情绪反映出的道德的沦丧。马尼拉事件之后的第三天,棉兰老发生了一起反政府武装炸弹袭击长途车的事件,造成了六名乘客死亡。这并不算新奇的炸弹事件在如此特定的背景下被放大,成了某些有病态心理的人们展现出阴暗内心的一面镜子。在这篇新闻的下面评论栏中,我竟然看到很多人在为炸弹袭击而叫好欢呼雀跃、幸灾乐祸,认为菲律宾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更有甚者在叫嚣:“让菲律宾的炸弹袭击来得更猛烈些吧!”我为出此言者的无知感到悲哀。我们不要把对菲律宾政府和警察无能的愤怒转嫁到无辜的平民身上。百姓做错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承担政府的过错?也许不行罹难和受伤的普通人他们拥有纯洁正直的品质,生性乐观开朗,在辛勤地工作着为了养活一个家庭,或是曾经或正在为社会做出着贡献。他们比铸成大错得人道德高尚一百倍,更理应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说得清楚为什么不幸降临在他们头上,所以我会为任何的平民意外遭遇不幸而感到难过,不论他们是否是侵略者的后代,不论他们的国家是否在和我们争抢一个和我们每天的生活没有任何关系的无名岛屿。政府的形象不代表这个国家的本质,或者说在我们眼里,一个政府的形象越恶劣,由此给我们对这个国家留下的印象越偏离实际,因为我们早已戴上了有色眼镜去看待这个国家的一切,其实只要能做个有独立思想和探寻精神的人,真正深入当地人民之中,就会很容易得到不一样的感受。
而且我们不要过于计较每一件事情的得失。无论发生大小的事情,我们都想争上风。读过一篇文章,作者写了在巴黎的遭遇。法国人抱怨中国人那么老远跑到法国来干什么,中国人就一定要反唇相讥:“二十世纪初法国人那么老远跑到中国去干什么”。并以此而自豪大书特书,实则反映出心胸狭窄以及现今仍然挥之不去的自卑心理。
请允许我在此严肃一回,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提起人质事件。它已经发生,它终将过去。就像阿基诺总统在解释他到现场脸上露出的诡异笑容时说的:“也许当我们过两三年再次回顾这件事的时候……巴哈拉纳。”“巴哈拉纳”几乎可以是他们的口头禅,意思是“随他去吧”。《孤独星球》旅行指南上这样描叙菲律宾人的性格

他们面对逆境就像是一头水牛对待其背上的一只苍蝇一样,他们会轻耸一下肩膀,笑一下,然后继续前行。

我们只要稍微地动一下大脑就会知道,不会有一名总统脑子笨捉到面对全世界的镜头表现出自己的轻浮,而给自己找麻烦。可是我们就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在某种情绪的感染下,我们已经开始用脚去想问题。
我抬起屁股,头也不回地离开观礼台,远离这一切,重新回到菲律宾百姓欢快的周日上午户外聚会的时光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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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13 07:40:0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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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在草坪上打排球、放风筝,我便想起还上小学的时候,住在东交民巷的我放学后和十几个同学在正义路的街心花园里踢球。我无比怀念那会的时光,一来和我光屁股长大的伙伴们无数,小学的功课也不繁忙,老师放学后盯着全班学生写完作业当面批改完再让大家回家,而且这一切都是免费的。我在北京再也找不到像正义路一样有街心花园和参天大树从始至终庇护、并且路两侧保留着租界时欧洲风格建筑的马路了。踢球回家吃过晚饭,我妈拿着几张报纸带我到天安门广场上放风筝,那会天上的风筝像现在我头顶上的这般多,有燕子形状的,也有像我手里那个没什么特点的,还有又长又威风的大蜈蚣(也许是龙)风筝。人们纯朴,都满足于把自己的风筝放上天空,没有攀比谁的风筝高档。如果是现在,你拿一个牛逼的电动风筝,明天就能拿一个不用线的遥控风筝压过你。于是户外登山变成了装备的比拼,摄影变成了相机的比拼……如此类似,很多活动全变了味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人们有钱了,也爱开始得瑟了,变得虚荣了。我一点都不羡慕他们,但就是觉得他们如同井底之蛙。在放风筝的时候还能感觉到那时的人们还是在享受一点自由的,虽然那犹如被线拴住的风筝,虽然在飞翔但终究不能去它想去的地方。后来我搬家了,上了中学被功课缠身,不能像风筝一样飞了,也就从那会开始,广场上空的风筝真的都消失了,每天降旗完了以后广场上没有一个人影,像是要举行核武器试验一样把人们都去赶走,天黑后广场上阴森的可怕。这么一点单纯简单的快乐也得不到了。我真不知道,他们那么牛逼,他们还怕什么?我只能在这里怀念我和那个年代的人们曾经的单纯快乐时光。就这样我走过了自己的童年。
穿过罗哈斯大道,对面我去瞻仰黎刹纪念碑。黎刹是反对西班牙殖民者的革命先锋,这里是黎刹当年就义的地方。他祖籍福建,在晋江也有一座黎刹纪念碑,阿罗约访问中国时还特意前去拜访。1896年他被以煽动革命罪被西班牙殖民者拘捕,关在大牢里。行刑当天,他从牢房里被拷着带到广场上,七名菲律宾士兵在他背后开枪射死了本国的革命领袖。他们必须这么做,因为在士兵的身后,西班牙人已经举着枪做好准备去打死那些拒绝执行命令的菲律宾士兵。这些可怜的士兵受到双重折磨,以至于执行完任务回到营房后,痛哭不已。
纪念碑东面是一个长方形的水池,有一个标准游泳池那么大。中间一座能形成孔雀开屏图案的喷泉。路边商亭里的小贩为了招揽生意,用音箱放动感十足的音乐。想想吧,这就相当于在毛主席纪念堂旁边跳迪斯科一样。水池两侧是二十座菲律宾历史上各个时期英雄的半身雕像。引起我注意的是一座叫马比尼的人物,首先是,青年旅舍门前的马路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我知道了因为此人在菲美战争期间被称作“菲律宾革命的大脑”,在黎刹就义后扛起了斗争的大旗。另外,在他雕像的底座四周,已被一家子占据,铺上餐布准备开始野餐。显然这家子生活水准还不错,他们使用和乐扣乐扣类似的盒子盛放食物,一大袋蔬菜沙拉显示他们有着西方的生活习惯。一名流浪汉经过,向这家子的一位长者说着什么。随后,长者用塑料袋套在手上,抓起一把意大利面,包好,递到流浪汉手中,这还没完,最后,贴心地附上了一把塑料叉子。这个过程向我展示了这个国家的人民不是一般地伟大。我已经预感到,和菲律宾人打交道会是个简单、顺利、愉快的经历。
前面提到的杀死麦哲伦的拉普拉普酋长雕像一派伟岸正直之气,马尼拉人把这位公认为“菲律宾历史上第一位英雄”的人刻画成了一个时尚帅哥般的面庞,颇似吴克群,戴着耳环伟岸地直视远方。
我从一个街头小贩面前一篮子还是硬硬的青芒果里挑了一个。他们削好皮,再把芒果劈成八半,装在一个塑料口袋里卖给顾客,同时附上一小包白糖。我没要那包糖,因为其颜色有点可疑。直接扎起一个送到嘴里,顿时能感觉到口腔里所有的唾液腺都被酸得立了起来,口水像泉涌一样喷薄而出,填满了口腔,眼泪也被刺激出来。吃过一个叫“秀逗”的柠檬糖吗?我保证你已经感同身受了。
在公园最东头的三十米见方的一块水池里上,平躺着人们用水泥制作的巨大的菲律宾全国立体地图。水池里注上水,相当于是大海,全国陆地的轮廓就展现在你面前:吕宋岛和棉兰老岛两个大岛分别位于国家的南北两端,中间密集地散布着大大小小的岛屿,这些岛统称为米沙鄢群岛。除了在吕宋北部耸立着巍峨的科迪勒拉山脉,棉兰老南部的阿波火山,其他的多数是平缓的平原和丘陵。但在某几个绵延的低地势地区中间突然突兀地冒出几个尖,告诉你火山随时有可能把你家的房子顶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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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13 07:45:00 | 只看该作者
我在广场转了整个一圈,确认了广场边上的国家博物馆和国家美术馆闭门歇业,暂不迎客,只好提前走上了去往古城(Intramuros)的路上。这一路我可不孤单,一直有一位骑着专打游客主意的马车夫与我同行。在我看来他那辆红色顶棚的马车上就像立着个“欢迎被忽悠”的招牌。对于他我只是微笑拒绝并没说话,并示意自己听不懂英语,然而我突然意识到手里的旅行指南封皮上赫然印着“Philippines”。他改用日语抠我鸡巴,我就是避而不说,坚定地面带笑容拒绝。过了一个路口后,斑驳的城墙开始伴着路前行。地图上告诉我古城城墙周围是高尔夫球场,里面有几个家伙在打球。眼前平整的草坪把历史和城市的喧闹隔离开,草坪中央长出一株玉兰树,掉落的花瓣告诉你什么叫做落英缤纷。放眼望去,教堂的尖顶从城墙上的树冠中冒出来,这景致给古城又增添了静谧的沧桑感。路旁的一棵树下,挨着垃圾桶的穷人一家搭起帐篷,男人躺在躺椅上半睡半醒,女人和几个孩子围在一口架在用树枝引火的锅前,望着锅里,各有所思。他们家的杂物靠着古城周围高尔夫球场的栅栏,就算他们的生活一贫如洗,树下仍然用树枝搭起一座简易的神庵,供奉着卡通版的圣母像。我说菲律宾人啊,你们永远这么善良。要是我,当我穷得叮当响,只能风餐露宿的时候,还在相信上帝与你同在么?
这座称作古城的地方,曾是西班牙殖民者夺取马尼拉之后,统治阶级的定居点。在那时,里面充斥着政府机关、贵族豪宅、教堂、修道院以及铺就着鹅卵石的街道。但树大招风,自它建立起来之后,就先后成为各个侵略者的众矢之的。最致命的打击无疑是二战时期,1945年日军在这里对美军进行了最顽强的抵抗,东南亚最美丽的城市之一顷刻间毁于一旦。如今徜徉在古城里名叫维多利亚的小巷当中,古城里的破败程度还是让我略感失望。保留下来的建筑很少,即使有也都支离破碎,缺乏维护,成为了贫民的生活区。街道两边都是小卖部、小食肆摊,完全没有它之前应有的风范。
我依次游览了古城之中三个最著名的历史遗迹。
作为“国父”黎刹生命中重要一段时间的所在地,这里专门把一座二层漆成白色的殖民建筑辟为黎刹博物馆。一进门展示着黎刹庞大家族的家谱。如果几世几代后我们仍能有幸为现在的某个经常出现在晚七点的一档节目(并使全国的电视机感染上一种可怕的病毒)中的人物做个家谱调查的话,通过看那些人的头衔,你一定能同时了解到这个国家还有哪些领导职位,并能知道哪些领域在当时掌握这个国家的经济命脉。我们可以把这个放进时间胶囊当中。黎刹以前也曾经当过医生,参观完以后给我的最大困惑是,展出的医用器具里包括着各种带钩的针、钻、锥子,明显是用来对付牙齿的,可他当时的名片上用繁体汉字写着“在香港中环德忌拉街 厘沙路医生精医眼科”。如果这一切并不矛盾的话,我很庆幸没有生活在那个用绣花针一样的恐怖器具对付我的眼睛的年代。

去圣地亚哥堡要过两道门,先是公园大门。一进入,满眼便充满着马尼拉市区里缺少的绿色。宽阔的草坪上点缀着树,树枝姿态优雅地伸展开来,上面开满了粉色的五瓣花,整个气氛显得典雅而庄重。道路在草坪两侧向前延伸。直到来到一条已成死水的护城河前,便是第二道门。像是落魄的贵族圣地亚哥堡只剩下被保护起来的残垣断壁,唯一完整的城门就在面前,城门上面的浮雕显示着当时的繁盛。两层楼高,被岁月侵袭得发黑的墙面上,长出生命力顽强的小株植物,正中央脚踏敌军士兵的骏马上,举刀持盾骑士的雕刻依然活灵活现。
花园里的柏油路面上,可以看到嵌在其中的一列铜质脚印,从圣地亚哥堡里出发,一直延伸到花园门口。这是黎刹当初被从牢房带到广场行刑的路上留下的足迹。脚印并不大,也就相当于三十八号鞋的尺码,脚印间的距离很短,可以想见当时是戴着脚镣慢慢挪动。否则就应该大步流星,英勇面对西班牙人的枪口。只是不知道,当时这段路上的风景是否像今天般秀丽,走在这段路上是否会从英勇的气概里流露出一丝眷恋,这种眷恋就像面临死刑的犯人经过威尼斯的叹息桥那样。
圣地亚哥堡本身是建筑在帕西格河沿岸的一座三层高的防御建筑,城堡的墙壁表面粗糙不平且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石块。经历了几个世纪的洗礼已经发黑,墙缝里生长出生命力顽强的小植物,更显得已经衰败,表现出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圣地亚哥堡被一个精美的大花园环绕,反衬了这里曾被作为要塞和监狱的过去。它的地下兼顾牢房的功能,黎刹被囚禁在其中的一间暗室里。比这更恐怖的是,当河水上涨时,地下通过铁栅栏和河道相连的牢房就会被水淹没,里面的犯人就这样被活活淹死。在各种死法当中,在水中窒息而死实在是痛苦得难以让人想象下去,尤其是当你看到水位慢慢上涨,水面到顶部的空间越来越少时的恐惧感,恨不得有什么办法能一死了之。
从圣地亚哥堡出来,沿着街向南,就会被马尼拉教堂的恢弘气势吸引过去。这是一座文艺复兴时期的风格,显得很新,虽然是战后五十年代重建的。马尼拉大教堂饱经沧桑,从建成起,历尽火灾、地震、战火的侵袭,无数次在旧址上重建。正门有三座拱门,教堂门口人气旺盛,聚集着举办婚礼和参加婚礼的人们。我正好赶上了一个华人家庭之间的婚礼。能在这里举办婚礼的必然是上层人士,而黄皮肤的华人出现在这里就理所应当了。
从前菲律宾人们一直沿袭着一夫多妻制,而天主教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罗马教皇颁布过法规,对于这种混乱的局面,男性只能选取他的第一任妻子作为合法夫妻,除非其第一任妻子已经离世或拒绝成为天主教徒,并且明令禁止离婚。菲律宾男人对天主教一定是怀着矛盾的双重情感。
婚礼不一定要在教堂举行,但一定要有神父参加。神父为新人所做的结婚弥撒和祝福是天主教徒合法婚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同时这也是教会主要的收入来源之一。
这些都是向坐在我旁边,一样来凑热闹的一家子打听到的。
今天是周日,前来教堂做礼拜的人也能被允许坐在教堂的后部顺便参加了他们的婚礼,当然最后是有人拿着一个布袋像观众索要“份子”钱。之前读到过在菲律宾给别人小费一类的钱时,忌讳给硬币,因为人们觉得那是对乞丐的施舍,所以我才塞了一张面额最小的二十比索的纸币,但其他多数人却都给了些硬币了事。婚礼开始是两家的亲属男女配对,俩人并排站立,穿着标准的礼服,长者在前,从教堂门口依次向前面走去,以至于我还以为这是一场集体婚礼,直到发现队尾的紧张羞涩的一对十一二岁的男孩女孩。最后,披着白色婚纱的新娘才在亲朋好友以及为数众多的完全陌生人的祝福下,走向远处的神坛,她的丈夫在那里等候着她。这也是我第一次见证真正的天主教婚礼,一切都显得陌生而新鲜,特别是在一个异国,每一个接触地道本地文化的机会都让我陶醉。整个宗教过程中,神坛上穿着绿色袍子的白发眼镜神父先是把所有的主感谢了一个遍。然后手舞足蹈地对新人进行说教,这行干了一辈子还能如此激情,数次虔诚地摊开双手替新人向上帝祈福神圣得太有魅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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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13 07:47:00 | 只看该作者
作为世界文化遗产之一的圣奥古斯汀教堂,泛出粉色的外立面和比马尼拉大教堂小很多的规模都让我略感意外。里面同样在举行婚礼,这家不让大众参观,我只好去在圣奥古斯汀教堂旁边是教堂博物馆里溜达。四周的两层灰色建筑回廊环绕着中间的庭院。院子里靠墙种满了芭蕉等热带植物,正中央是一座古典的喷泉。靠在喷泉,听着隔壁教堂里婚礼仪式播放的圣洁的宗教音乐,抬头望着教堂钟楼,强烈地感受到时空错位,恍如瞬间置身于中世纪的欧洲。
旅行指南上说,这里有十八世纪的管风琴,十九世纪树枝型吊灯,讲道坛有黎牙实比的陵墓,供奉着圣奥古斯汀像……这对于我都是晦涩难懂的。出发之前我还特意买了一本名叫《发现教堂的艺术》的书,教人们如何欣赏教堂,能读懂教堂。翻开读了两页我就丧失了信心,特别是前言里提到的:“能懂教堂里壁画和雕塑的人已经所剩无几……”,更让我坚定信念,不去故作高深。体会一下气氛足矣。
天主教是伴随着西班牙对菲律宾的殖民入侵而进入菲律宾社会的。西班牙在十六世纪初是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国内的宗教势力十分强大,因此传教活动和殖民扩张活动相互交错、相互促进。一方面殖民扩张为传教活动开辟了场所,另一方面,传教活动为殖民统治和进一步扩张提供了支持。1521年,麦哲伦率领船队在宿务登陆后,诱使宿务酋长及其岛民改宗天主教。1565年,黎牙实比率远征军占领宿务,随军而来的乌尔达尼塔等五名奥古斯丁会教士开始正式在菲律宾传播天主教。1571年,西班牙殖民者占领马尼拉并建立总督府,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颁布法令,要求所有菲律宾人皈依天主教,违令者以“异教徒”论罪处死。从此大量的西班牙传教士奔赴菲律宾,开展传教活动。
西班牙传教士登陆这片群岛后,为了传播天主教教义,他们研读当地方言,自己编写当地语言的词汇和语法书籍,同时还把一问一答形式的教理问答翻译成这些方言。由此吸引了居民带着孩子来听传教士宣讲教义。并且言行一致,身为天主教徒,以身作则为当地人举办慈善事业,取得当地居民的好感。并且创办了教会学校,以宗教为核心培养信奉上帝和国王的信徒。正是传教士的这些有效的传教手段,使得天主教在菲律宾的中部和北部地区广泛传播,并最终成为亚洲唯一的天主教国家。
西班牙国王还在经济上支持教士的传教活动,把在菲律宾征服的土地、居民、资源赏赐给拓殖有功的“殖民官吏和教会”,政府还向积极传教的教团发放薪金和食品。所以,可以说菲律宾天主教传播的历史也是西班牙殖民扩张的历史。
现今,宗教活动和仪式已经成为菲律宾人民生活的核心。每天清早,人们陆续来到教堂做礼拜;一天中的任何时候,只要经过教堂前,人们也虔诚地划着十字,就算他们挤在狭小的吉普尼车厢里;每周日,前来各个教堂领圣餐的人们排成的队伍盛况空前,能使教堂前面双向六车道的城市主干道瘫痪;而全国各地纵贯全年的宗教节日又是作为教徒绝对不能错过的。
宗教人士也有着极为举足轻重的作用。罗马教皇保罗二世1981年访问菲律宾期间,全城放假,民众集体迎接教皇,万人空巷。总统的去留,天主教都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马科斯、埃斯特拉达的下台,不仅因为失去了美国政府对他们的保护,雪上加霜的是,梵蒂冈也得不到支持。相反,阿罗约总统也经历过政权危机,但宗教势力对她不离不弃,在巨大的鼓舞下,挺过了难关。

一出古城的城门,我就立刻被高浓度的一氧化氮和二氧化硫包围了,就像被困在了储存两种气体的集气瓶中。鼻腔粘膜和呼吸道被刺激得有些发麻,眼睛开始渗出眼泪,我想,眼前他们在忍受交通污染这方面莫名其妙的行为真是不可思议,他们甚至很乐于接受眼前无法逃避的现实:在吉普尼车厢里有说有笑,不去探着脑袋咒骂前面的司机没有公德,对前方的路况不闻不问,不去用手帕遮掩口鼻,没有人抬腕看表一副焦急的样子——甚至就没有多少人佩戴手表,两米外路边的摊贩照样经营着他们的经尾气熏陶和地沟油炸过的食品。与之相反,胸前背着一个方盒子,里面整齐地码放着香烟、糖果的小贩穿梭在暖满挪动的车流之中,随时为司机提供额外的癌细胞。烟是一根一根卖的,司机一个手势,小贩立刻绕到驾驶室车门旁,递上一根香烟并用打火机替司机点上。
回到了城里,也临近傍晚,是时候去罗哈斯大道等待令人心驰神往的海滨日落。人们在海滨大道草坪上做按摩、钓鱼、跑步、在海上裸泳,或者就是什么也不做,男人在长椅上睡觉,他的女人在一旁做报纸上的填字游戏。卖水果小吃的小贩穿梭其中。不知不觉让我心生羡慕。
另一侧的海面上,是一派和人们的悠然自得的举止遥相呼应的温馨景致。几缕夕阳的余晖透过密布的云层的某处缝隙,形成一道道平行的橙色光线斜射向海面,这景象就像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照亮了满是薄雾的树林。整个海湾里有好几簇这样的光线,赋予了画面生动的色彩。形成这样独特的日落景致还要拜马尼拉空气污染所致,那些废气盘踞在城市上空周围,像雾一样,阳光打在这些微小的颗粒上形成散射,这样整个海湾从海水到空中到云层都呈现出朦胧的橙色。海水波澜不惊,远方的海面几座小岛和十几艘货轮漂浮在海面上,有的还在蠕动。预示着一个平和而又安详的夜晚。
这两天我大多被认成了日本人或韩国人,无论是马车夫、旅舍接待、吉普尼乘客,但惟有欣赏日落时,街边的一个小姐直接上来拿中文——还是普通话——跟我搭讪,问我几点了,我一耸肩忽略了她。我想这够能说明问题的吧。

经过这一天的游荡,可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举目的样样东西都与我所习惯的不一样:从气候到路旁的植物,从人们的肤色到说的语言,从你掏出的纸币到路边商店的招牌,从大伙日常吃的食物到阅读的报纸杂志,从典型的建筑风格到逛的商场……现在在他加禄语言环境中,什么都看不懂、听不懂,我好像就是一个无知的孩子,对周遭的一切只有最感性的认知。要是和我擦肩而过的家伙骂我蠢货,要我滚回老家去,我也只能冲他笑笑;我很久没见过提供塑料袋的超市了;也很有可能在过马路的时候一命呜呼;我从来没见过人们下班后从超市的花店要买几束花回家装点居室;也从来没见过饭馆橱窗里堆放着被扒得白花花的面部还微笑着的乳猪;我从来没见过酒店招牌上把“九百九十九比索每人”称作“PHP999 Per head”(即每个人头九百九十九比索。那美杜莎,布里亚柔斯来了怎么办);也从来没见过公鸡在街上招摇过市……我同时无时不刻在感慨:“咦,我眼前这个家伙它是菲律宾人啊!他旁边的拉着他胳膊的那个女孩也是。”这似乎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但我就是无比兴奋,因为他们不知道《水浒传》是如何残害初中学生的;也不懂要去拍领导马屁;甚至他们不懂我们常说的“再说吧”就是“去他妈的没戏了”的意思。但是有一点是共同的,他们和我们一样也不知道那些天天要和我们打交道的事情,比如在油价和工资,讨论哪个词时应该“体现中国特色”,同时什么时候又该“与国际接轨”。这就是异国旅行的魅力。
我发现我立刻喜欢上了这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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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13 07:49:0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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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退了房——今天可有好多地方要拜访——背上所有的行头,在旅舍门前的街道上,试图找出一辆吉普尼能带我去我想去的地方的附近,对,附近就成。作为一个新来的,你不可能追求能一下坐上正好要去你的目的地的车。我打量着经过的每一辆车车身上印着的地名,对照地图上寻找所在的位置。吉普尼司机把他们的车装扮得像花瓜一样:
钻进车厢,坐在靠尾部的位置,将几枚硬币递给坐在里面的乘客,传递给司机。就喜欢吉普尼这种其乐融融,大家相互搭把手的感觉,对着坐,相视一笑。
经过了两天在吉普尼上穿梭经历的观察总结,当你想要下车的时候,有这么几种方式。你可以用手指弹弹车顶,如果正巧赶上车顶是用海绵包住的,用找来的硬币敲击车顶的金属扶手,发出清脆的响声,或是嘴里发出“Psst,Psst”两下嘘声。如果想像当地人展示一下你融入他们的程度,不妨冲司机喊一声“Pala”(停车)。
今天首先我要去看看椰子宫,是伊梅尔达•马科斯所做过的最夸张的事情之一。当她知道罗马教皇保罗二世将于1981年访问菲律宾来看看他虔诚的信徒们的时候,她暗暗下决心要给教皇一个从未有过的体验来为他接风洗尘。她计划耗资三千七百万美元建造一个以天然椰树搭建的皇宫,其中百分之七十的木料来自于椰树,褐色屋顶由椰木板构成,立柱用的是椰树干,砌墙壁用的砖,是由椰果毛壳的纤维混合高强度水泥制造而成的。还动用了其他诸如椰子壳和纤维等材料,总之整个椰子树能用上的部分都用上了——就像中国人对待一头猪一样——包括客房的床单都是菠萝纤维织成的,同时在香蕉纤维的被子里藏一个小姐(这是我编的)。工匠们加班加点,终于在教皇到来之前完成了这一宏图。当她信心满满迎接教皇时,得到的却是严厉的批评。教皇表示这笔钱可以为人民谋很多福祉,随即拂袖而去。我很疑惑,教皇让如此身份的人物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了丑,怎么还能活着离开菲律宾?
“现在可以参观么?”旅行指南上写的是十点开放,我试探性地现场勘查他们是不是真的到这里来调查走访了。
“不行,关了。”
“那我是要等到十点么?”
“关了。”
“是每个星期一都不开放么?”
“永远!”
“永远关了?!”
“对,永远关了。”
恐怕是马科斯和伊梅尔达也觉得他们的实际太愚蠢了,为了维护他们的尊严,不能天天让一群肾小球里还储存着头一天夜里喝的啤酒的家伙到这里来看他们的笑话,也不能给坐在旅游团大巴里睡觉的游客一个下车炫耀他们的相机或清空膀胱的机会。后来我才知道,关闭椰子宫是因为菲律宾副总统看上了这块地方。国家为他每月支付四十万比索的租金,让他在这里居住办公。可这就剥夺了我去看一眼里面传说中的大餐桌,长约十一米,镶嵌着四万七千块块不同形状的椰壳片的机会。
我现在被晒在这了——在填海造的这片土地,很多还未被开发利用,已经将近三十年了。你简直不相信马尼拉还能有如此渺无人烟的地方——我可是从市中心拐了一个弯,就好像进入一个大型的房地产开放商囤的地皮。在这里,你听不到吉普尼的突突声,这反而让我惊慌,因为这意味着你还得走很长的路才能重新回到文明。

反正最终我回到了让我安定的交通噪音声中。走在一座天桥上,脚下是马尼拉标志性的EDSA大道,双向八车道的城市交通动脉。这里在二十五年前发生了人民力量革命,两百万人涌上了这条十几公里长的大街要求马科斯下台。一张照片凝聚了一个经典瞬间,一位少女在街上阻挡政府派来的装甲车前进,并不是使用什么极端的方式,而是面带笑容地向镇压民众的士兵献上洁白的国花——茉莉花。见此情景,带兵的准将只得取消进军计划。我举起相机随便拍几张街景,一旁估计盯我很久的警官上前制止了我。
“不要拍照。”
“我只是个游客。”
“任何人都不许。请你把照片删除。”
“好吧好吧。”我表示服从,我只是不想招惹麻烦,不过从内心来讲实在觉得如此草木皆兵,把老百姓都当成坏蛋只能反映了政府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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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13 07:53:00 | 只看该作者
那么下面就是去参观由美国出资建造并提供维护经费的美国墓地。是为了纪念在菲律宾战役中死难的美国士兵的,还包括了一些在其他太平洋战役中牺牲的盟军战士。下了天桥登上一辆吉普尼车,把我直接运到墓地门口。墓地精致的铁门倒是敞开,像欧洲贵族庄园那样黑色铁艺的栅栏门,门口守戳着一个保安。由于刚在椰子宫吃了闭门羹,我产生了不祥的预感,如果再被告知没有任何原因地“不许参观”,我可真要在这耍赖了。要么苦苦哀求,说我是从地球另一端飞来祭奠我的在二战中牺牲的曾祖父;或者破财行贿——这法子在东南亚据说颇为见效;要不最后一招,就是躺在地上打着滚,把保安雷到了,就该说:“你他妈的赶紧进去,烦死我了。”看守长得极像外号为“球形闪电”的前不莱梅球员埃尔顿,矮墩墩地,下嘴唇厚得向外翻出,以显示这坨肉的分量。他不苟言笑地让我出示护照登记后,示意我进去后只能向前走,走向正对大门的远处的纪念碑。
我谢过后加快脚步走进去,生怕他改了主意。这是一大片覆盖在平缓山丘上的草坪,像剑桥大学主楼前的那片一样平整。极目所至都是白色大理石的十字架,约半人高,顺着坡势起伏,摘下眼镜模模糊糊地看以为是一片多米诺骨牌。它们以纪念碑为圆心,一周一周地排列着。树冠修剪得像棒槌的树木作为墓园里的行道树,在山丘高处矗立着几株参天大树,像巨大的西兰花一样,强壮的树枝向四周伸展,如同一把遮阳伞为他下面的英灵提供阴凉的庇护。远处几个园艺工人用耙子精心维护着草坪。在一个岔路口,我想绕到左边一面十字架前看清上面的文字,身后传出一声尖厉的哨声,猛然回头,埃尔顿指指远处的纪念碑,示意我只能往那里走。我便向他表示我肯定会老老实实的听他的话。我知道不然他会举起那别在腰间的短枪一下要了我小命。我在留下的家书里可没提到我可能会有这种意外发生。以至于往后我有点神经质,不敢离开主路半步,每当我听到远处园林工人工作时工具发出的金属撞击的声音,都以为是埃尔顿在我背后拉动了枪栓。
当我走到深处,周围的寂廖提醒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每座十字架上刻着一个名字,有着一个故事。有的记载着英勇,有的诉说着苦难。一面十字架上刻着“来自宾夕法尼亚的克劳德•希尔,于1944年10月10日遇难”;还有更凄凉的:“余下的战友,只有上帝知道他们名字,在此向他们致敬”。除了我没有别的参观者,静得能听见耳边的风轻轻地吹拂的声音,像是这里的灵魂在倾诉。偶尔能打破这种平静的是正在起飞攀升的客机。尼诺•阿基诺国际机场在墓地向西两公里处,跑道正对墓地方向,一架荷兰航空的航班从我眼前掠过,引擎发出的声音更像是英灵们的低声啜泣。隔几分钟,又一架美国大陆航空的航班振翅起飞,飞向美国。飞机天天从他们头顶上飞过,可他们再也无法搭乘飞机回家了。


我想起在书上读到过的记忆中的菲律宾战役。1941年,几乎是和日军轰炸珍珠港同时,挂着太阳旗的飞机飞临克拉克空军基地上方,如法炮制,瞬间几乎剿灭了盟军部署在菲律宾的空中防御。在此之前,美军截获了要袭击菲律宾的电报密文,却未引起高度重视。这便是盟军在吕宋岛节节败退的开始。随后,大批日本军队登陆吕宋岛东岸,寡不敌众的美菲联军且战且退,逐渐退守马尼拉湾西部的巴丹半岛,和盟军菲律宾司令部所在地科雷希多岛隔着五公里的海峡。可是深知大势已去的高层将菲律宾战区司令麦克阿瑟调往澳大利亚。罗斯福总统的炉边谈话已能说明当时盟军的处境:

在任何一场战争中,都会有少部分战士为了整体的利益做出牺牲。
……
你们可以从日军的兵力部署情况中看出,我们已经无力向菲律宾派出援兵、运送给养、补充装备。

当麦克阿瑟心怀不甘地坐潜艇离开时,其他军队奉命坚守抵抗,最大限度地拖住日军南下的脚步。已料到剩余守军悲惨命运的将军抛下一句著名的:“我会回来的!”
随后就在他抵达澳大利亚,向巴丹守军发来嘉奖令的那天,恰是所有奉命向日军投降的俘虏们噩梦的开始。这一切都源于日本甲级战犯的指令

这次战争是种族战争,因此在菲律宾抓住的俘虏必须一律处决,处决美国人是因为他们是白人殖民主义者,处决菲律宾人是因为他们背叛了亚洲民族。
和我军在巴丹半岛对抗的任何部队,不管是否投降,都应该被彻底消灭,任何不能走到集中营的战俘,都必须在离高速公路两百米以外的地方处死。

将近八万名美军和菲军战俘被荷枪实弹的日军看押着,徒步向一百多公里外的战俘营进发。投降之前就已经饥不择食的士兵们没有力气进行高强度的行军,但一旦有人掉队或摔倒,立刻会被日军看当场用刺刀刺穿胸膛。巴丹死亡行军幸存者列斯特•坦尼博士在他所著的《活着回家》里回忆说,“只有两种情况可以获得几分钟的休息:日本看守换班或者被日军强迫我们观看他们施暴”。整个行军过程除了途中第五天早晨给过他们每人一个高尔夫球大小的米饭团。一路上不许战俘再有任何饮食,凡是企图找寻饮水与食物者,即被日军处决。同时也驱赶、阻止当地的菲律宾人给予战俘食物与水。即便能侥幸偷喝到几口漂着死尸和绿色泡沫、已被严重污染的河水,也会因为由其引发严重的痢疾腹泻而死,只不过死得更慢一点、更痛苦一点罢了。
另外一位幸存的士兵威尔顿•汉密尔顿回忆道:

那可真是太恐怖了,我实在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感觉再向前迈一步也是不可能的,可是我亲眼看到有人被日军开枪打死了,所以一下子好像有一个死亡天使站在我身后,推着我向前走。

汉密尔顿毕竟还有力气向前走,但许多人早已筋疲力尽,真的一步都走不动了,于是一头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沿路上因饥渴而死及遭日军刺死、枪杀者一共有大约一万五千人。并非抵达战俘营后就摆脱了死亡,由于日军也在营地内虐待战俘,包括拷打折磨、逼迫苦力劳务、刻意让其挨饿等,如此在抵达营地的两个月内又死去了两万六千人。
但巴丹半岛守卫战却是意义重大的。麦克阿瑟在1945年解放菲律宾时曾对媒体发表了如下评论:

巴丹半岛守卫战,缔造了今天的成功。我确信,这场伟大的保卫战将被载入史册。巴丹半岛和科雷希多岛的将士们的长期浴血奋战,给盟军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得以加强太平洋的防务。我们今天的胜利同样属于那些曾在巴丹半岛和科雷希多岛奋战的勇士们。他们拖住了日本人,其战略意义在今天非常明显。如果他们没有坚守那么长的时间,澳大利亚一定会沦入日本手中,战争的结果可能就完全不一样了。
巴丹保卫战是一场伟大的胜利。

我想着想着已经踱到了纪念碑前,碑文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美国)为她的儿子们取得的成就感到骄傲,并以这种恭谦的方式纪念他们所作出的牺牲。

我会想起了当年我开车一千多公里带我奶奶到上海就为了去龙华烈士陵园找她在解放上海战役中牺牲的弟弟,他叫周果生,牺牲时年仅十七岁。当我把老人家带到她弟弟的画像前,了却了老人几十年的心愿。我打量着平静而坚毅的面孔,和我所教的学生同龄,可义不容辞地为国牺牲,而学生连自己的父母都不懂得去尊敬,更可悲的是父母竟然纵容孩子随意对待自己,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家的孩子哪都可爱,巴不得让这小天使动手打自己。贱死了。
当我感到有些压抑,也没有参观里面的历史展览,尽快离开了墓地,让自己远离沉浸在战争的痛苦中。这里,就算你像我一样对历史不感兴趣,也非常值得来参观,这恐怕是亚洲难得一见的令人肃穆的景致。在我想象中,特别是当日暮时分,坐在这一百块足球场那么大的墓园里凝望那一排排十字架上方,像是被血染红的天空,能让人心碎。
我刚从二战中抽出身来,却迫不及待地投入到另一场战斗中,主角是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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